徐先生被带走了。
庭院里陷入一种死寂的压抑中。俘虏们蜷缩着,不敢交谈,甚至不敢对视,仿佛生怕下一个被点名带走的就是自己。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恐惧,比凛冽的寒风更刺骨。
云薇站在原地,手脚冰凉。徐先生最后那一眼,充满了未尽的警示和深切的忧虑,如同烙印般刻在她脑海里。
“小心萧……”
“国师麾下需精通胤文古籍之人……”
这两句话在她脑中反复回响,交织成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猜测。萧彻昨夜的出现绝非偶然,他对废院的疑心也绝未打消。他甚至可能已经将怀疑指向了精通古籍、可能与密册有关的人。徐先生的被带走,是否正是萧彻顺藤摸瓜,或是借刀杀人的结果?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攫住了她。萧彻的注意力,恐怕已经越来越集中在她身上。
【弹幕:老爷爷被带走了……好担心。】 【弹幕:国师的人?感觉要出大事。】 【弹幕:主播你也被盯上了,千万小心啊!】 【弹幕:那个萧将军太可怕了,眼神能杀人。】
接下来的两天,云薇过得如同在薄冰上行走。她尽可能地降低存在感,模仿着其他俘虏的麻木和畏缩,但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警惕着任何风吹草动。
她不敢再尝试任何明显的探索行为,甚至连系统界面都尽量减少调用。那份【过目不忘】技能记下的密册内容,在她脑中反复回放,每一个细节都被反复咀嚼,但她找不到更多头绪,反而更深地陷入迷雾。
期间,萧彻又来巡视过一次。
他依旧是一身玄甲,冷峻逼人。他没有特意看向云薇,甚至没有在庭院中停留太久,只是例行公事般地走过。
但就在他即将转身离开时,他的脚步微微一顿,似乎是无意间,对跟在身后的亲兵随口吩咐了一句:“天气愈发寒冷,俘虏亦是人力。着人稍加整顿居所,莫要无谓折损。”
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基于 pragmatic(实用)的考量。
亲兵领命而去。
很快,当天下午,居然真的有几个北凛辅兵抬来了一些干草和破旧的毡毯,扔在了俘虏居住的破屋角落。虽然依旧是杯水车薪,但确实比之前完全暴露在寒风中要好上一点点。
俘虏们面面相觑,难以置信中带着一丝惶恐的感激。
唯有云薇,在听到那道命令的瞬间,后背窜起一股寒意。
他看见了!他一定看见了!
那天晚上在废院,他不仅看到了她手上的灰尘,很可能也看到了她冻得通红的指尖和单薄破旧的衣衫。这句看似仁慈的命令,更像是一个精准的回击——他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她:我注意到了你所有的细节,包括你的寒冷和狼狈。我能予你一丝微不足道的“仁慈”,也能随时收回,甚至给予更深的毁灭。
这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冷酷的试探和掌控。
【弹幕:哇,将军发善心了?】 【弹幕:前面的太天真了,这是敲打吧?绝对是敲打!】 【弹幕:我感觉他在说:我知道你冷,我知道你怕,我什么都知道。】 【弹幕:这种男人好可怕,但又有点带感怎么回事……】
云薇低下头,将半张脸埋在刚刚分到的、散发着霉味的干草里,掩去眼底翻涌的情绪。恐惧之余,一股极其微弱的、不甘被掌控的逆反心理悄然滋生。
他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吗?那就看看,谁先露出破绽。
又过了一天,平静被打破。
巴图又来了。他脸上的横肉带着几分不怀好意的笑容,径直朝着云薇走来。十军棍似乎并没让他吸取多少教训,反而可能激起了他的怨气。
“公主殿下,”他阴阳怪气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附近几个俘虏听见,“听说你认得字?”
云薇心中警铃大作,谨慎地没有回答。
巴图也不在意,从怀里掏出一块脏兮兮的布帛,上面似乎用木炭画着些歪歪扭扭的、像是地图的线条,还有一个北凛文字标注的地名。
“弟兄们前几天剿了一窝不长眼的马匪,搜到这玩意儿,”巴图将布帛几乎怼到云薇脸上,“这上面鬼画符的,写的啥地方?是不是标了马匪的老巢或者藏宝点?说出来,算你立功!”
附近的几个北凛士兵也被吸引了注意力,好奇地望过来。
云薇快速扫了一眼那布帛。上面的线条粗糙简陋,那个北凛文字她恰好认识,是附近一个常见的山谷名称,根本不是什么马匪巢穴,更像是哪个士兵随手画的简易路线图。
但巴图显然不认得,他想诈她,或者只是想找个由头再羞辱她、找点乐子。
如果说错,很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但如果照实说……会不会又显得她“懂得太多”?
就在云薇飞快权衡利弊时,一个冷冽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
“巴图。”
巴图浑身一僵,脸上的横肉瞬间挤出谄媚的笑容,猛地转过身:“将、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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