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二人不欢而散,这事还是传到了前朝,那些个老古董一听崔姮一介女子代为批奏折,顿时炸了。
次日早朝,金銮殿内的气氛格外凝重。
几位须发花白的老臣率先出列,言辞激烈地抨击皇后干政之事。
“陛下!牝鸡司晨,惟家之索。皇后娘娘干预朝政,此乃亡国之兆啊!”礼部尚书王大人颤巍巍地跪倒在地。
“臣附议!妇人参政,自古便是大忌。请陛下严惩此等僭越之行!”
一时间,朝堂之上跪倒一片,声声控诉如浪潮般涌来。
南宫铭端坐龙椅,面色铁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这些人口口声声指责皇后,实则字字句句都在骂他昏庸。
“够了!”南宫铭猛地一拍龙椅扶手,震得满殿寂静,“皇后是朕允许的,尔等是在指责朕昏聩吗?”
许太傅缓步出列,虽躬身却语气强硬:“老臣不敢。只是陛下年轻,难免为情所困。皇后娘娘终究是女流,安知不是包藏祸心?”
“许太傅!”崔丞相怒喝出声,“你这是在指责小女有谋逆之心?”
“崔相何必对号入座?老夫只是就事论事。”
霎时间,两位权臣当堂对峙,唇枪舌剑,谁也不肯退让。
眼看朝堂就要沦为菜市,工部侍郎沈昭适时出列:“陛下,诸位大人,臣有一言。皇后娘娘日前提出的防涝方案,经墨家钜子验证,确为良策。若施行得当,江南水患可减七分。”
朝堂上一片哗然,大多不信,觉得他在夸大,崔姮一个后宫妇人,怎么可能这么厉害。
一位老臣嗤笑:“沈侍郎莫要信口开河,妇人岂能懂这些?”
沈昭不卑不亢,取出一卷图纸:“此乃娘娘亲手所绘堤防改良图。墨家钜子赞其‘巧思绝伦’。”他又取出几份奏章,“去岁漕运改制、今春边关粮草调度,这些被诸位称赞的良策,实则都出自娘娘之手。”
“南宫璋宫变之时,陛下不在京城,是崔皇后支持大局,替陛下稳住后方,难道她还不够有魄力吗?仅因她是女人就这么攻讦她?”
许太傅冷哼一声:“便是有几分才智,妇人干政,终究不合礼法!”
就在此时,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祖父此言差矣。”
许琅出列,向南宫铭行礼:“陛下,臣以为,既能为国分忧,为民谋福,又何必拘泥于男女之别?娘娘之才,胜于朝中多少须眉。”
这关键时刻,许琅居然背刺了自己祖父。
许太傅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孙子:“你、你这个不肖子孙!”
崔丞相见状,立即带领门生反击:“汉有吕后治国,文明之治;北魏冯太后改制,国力鼎盛。前朝旧例犹在,何以今日就不能有贤后辅政?”
朝堂上吵作一团,南宫铭缓缓起身,他目光如电,扫过群臣,帝王威压瞬间笼罩全场:“朕,再说最后一次。”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皇后所为,是朕准许。从今日起,若再有人对皇后不敬,便是对朕不敬。”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许太傅身上:“太傅是宫变功臣,朕能有今日也多谢了您的教导,朕一直敬重。但若借此干涉朕的家事,未免太过。”
言外之意,就是不要仗着功劳倚老卖老!
许太傅张了张嘴,在帝王冰冷的注视下,终究颓然垂首,脑中各种思量。
下朝后,许太傅候在垂拱殿外。
南宫铭知他必会前来,挥退左右,独留这位帝师在殿内。
殿门甫一合上,许太傅便卸下了朝堂上强撑的镇定,他须发微颤,压低了声音,话语却重若千钧:“陛下!老臣并非不知好歹,非要与皇后、与崔相为难。只是陛下可曾想过,如今朝堂之上,崔相门生故旧遍布要职,已是一家独大之势!若再让崔皇后名正言顺地插手政务,长此以往,这南宫氏的江山……究竟还姓不姓南宫?”
这话如同一声惊雷,在空旷的殿内炸响。
南宫铭背对着许太傅,负手立于窗前,身影在光影中显得有些莫测。
他沉默着,许太傅的话确实戳中了他心底最深的隐忧。
崔家的势力,他如何不知?
但……
一股复杂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夹杂着对权势的警惕,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深究的……愧疚。
正是因为这份源于前世记忆的亏欠感,让他对崔家,对崔姮,总存着几分纵容。
他转过身,目光锐利如鹰隼,语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太傅的提醒,朕记下了。崔家之势,朕心中有数。”
他顿了顿,声音沉了几分,带着铁血的味道,“只要他们识趣,安分守己,朕可保他们世代荣华。若是不识趣……”
南宫铭眼睛眯了眯,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太傅莫非以为,朕手中的兵权,是摆着好看的么?崔家再势大,无兵无权,又能翻得起什么浪花?”
这毫不掩饰的帝王心术与军权威慑,让许太傅心头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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