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的话音落下,镖局里瞬间安静下来。石猛第一个拍着桌子站起来,嗓门洪亮:“入朝任职?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林兄弟,你本事这么大,到了京城肯定能当大官,以后咱们南城也能沾你的光!”
周围的镖师和商户也纷纷附和,眼神里满是羡慕。知府也笑着点头:“林师傅,这是朝廷对你的认可,也是你的机缘。以你的才智,到了京城定能有更大的作为。”
林天却没有立刻应声,他端着酒杯,目光望向窗外——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小贩的吆喝声、孩童的笑声顺着风飘进来,一派鲜活的烟火气。他想起初到南城时,看到的是王霸天横行霸道、商户敢怒不敢言的压抑;而如今,这满城的安宁与热闹,是他和苏婉儿、石猛,还有无数百姓一起拼出来的。
“林师傅,你怎么不说话?”苏婉儿轻声问道,她看着林天的眼神,没有催促,只有温和的等待。
林天收回目光,轻轻放下酒杯,缓缓开口:“多谢朝廷的看重,也多谢大人和各位的好意。只是……”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坚定,“我留在南城,不是为了做官,而是想守护这里的安宁。如今张启山和王霸天虽已伏法,但南城的商户还需要时间恢复,镖局的兄弟们也还需要人照应。若我此时离开,心里实在放不下。”
“林兄弟,你……”石猛愣住了,他没想到林天会拒绝这样的好机会。
知府也有些意外,但看着林天眼中的认真,随即了然点头:“我明白了。林师傅心怀百姓,看重的不是功名利禄,而是这份守护的责任。这份心性,比入朝为官更难得。”
苏婉儿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她轻声道:“林师傅的选择,我懂。南城能有你,是百姓的福气。”
林天笑了笑,看向石猛:“石镖头,以后威远镖局还要多辛苦你,咱们一起把南城的秩序守好,让商户们能安心做生意,让孩子们能放心在街上玩。”
“放心!”石猛立刻拍着胸脯,眼眶有些发红,“有我石猛在,再加上林兄弟你,谁也别想再欺负咱们南城人!”
周围的人听了,也纷纷鼓掌。有人说:“林师傅不走就好,有你在,我们心里踏实!”还有商户说:“以后林师傅有需要,我们商户也一定全力帮忙!”
衙役见林天心意已决,便说道:“既然林师傅有此心意,我会把你的想法如实上报朝廷,相信朝廷也会理解你的选择。”
宴席继续,气氛比之前更热闹了。大家不再提入朝任职的事,只聊着眼下的生计、未来的打算——有的商户计划重新装修铺面,有的镖师说要加强南城周边的巡逻,还有人提议一起修修街上破损的石板路。
夕阳西下时,宴席才散。林天和苏婉儿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晚霞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林师傅,以后有什么打算?”苏婉儿问道。
林天看着街边正在收拾摊位的小贩,笑着说:“先帮商户们把之前被强占的铺面都理顺,再和石镖头一起,教镖局的兄弟们一些防身的本事,万一遇到小麻烦,也能自己应对。对了,苏小姐,你之前查的商户账目,后续还要麻烦你帮忙核对,让大家能尽快拿到赔偿。”
“好啊。”苏婉儿点头,眼中带着笑意,“我也正想多帮帮大家。对了,我还想在南城开一家书坊,教孩子们读书识字,让大家不仅能过上好日子,还能懂道理、明是非。”
林天眼前一亮:“这主意好!若需要帮忙,我随时都在。”
两人相视一笑,脚步轻快。街边的灯笼渐渐亮了起来,暖黄的光映着街道,也映着两人心中的笃定——他们或许没有选择入朝为官的风光,但选择了守护一方烟火,这份选择,同样珍贵,同样值得。
南城的夜,渐渐安静下来,但这份安静里,满是安稳与希望。林天知道,他的路,就在这里;他的心,也早已归了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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