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碑以爆炸般的速度发酵着。一传十,十传百,更多的人被这奇异的香气和疯狂的抢购场面吸引过来。林天的摊位前被围得水泄不通,成了整条街绝对的焦点。
对面那些模仿者彻底看傻了,他们的摊位前顿时空无一人,只剩下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林天那边摩肩接踵的盛况,脸上写满了羡慕、嫉妒和绝望。这种差距,已经不是靠模仿就能弥补的了。
就连醉仙楼的二楼雅间,窗户也悄然打开了一条缝。苏小姐站在窗後,静静地看着楼下那火爆的场面,鼻翼微动,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她身後,青禾低声道:“小姐,这香味...确实非凡。我们是否...”
苏小姐抬手制止了她,淡淡地道:“再看看。”
林天忙得脚不沾地,汗流浃背,但心里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和自豪。这才是他心目中烤串该有的样子!这才是能征服一切的味道!
然而,极致的成功总是伴随着极致的风险。他没有注意到,在疯狂的人群外围,几双阴冷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手中那个洒下“魔粉”的小陶罐。
其中就有刘二那充满贪婪和怨毒的目光。他死死捏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当日的营业额创造了前所未有的纪录。虽然“西域秘香烤串”定价比普通烤串高了五成,但仍被抢购一空。林天粗略估算,这一天的净利润恐怕接近二两银子!那十两银子的成本,似乎看到了快速收回的希望。
收摊时,林天虽然极度疲惫,却精神亢奋。他仔细地将所剩不多的“林氏秘香”藏好,心里盘算着如何利用这最後的香料,以及下一步的计划。
就在他推着烤炉准备离开时,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林小友,留步。”
林天回头,发现竟是多日未见的杨管事。老者依旧是一身青衫,飘然而至,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微笑。
“杨老先生?”林天连忙行礼。
“小友今日这番动静,可是不小啊。”杨管事的目光扫过那尚未完全散去的香气余韵,“这异香...绝非中原之物。可是来自西域的‘莳萝’或‘安息香’?”(注:古人对孜然的称呼可能有多种)
林天心中一凛,没想到老者如此博闻广识。他不敢隐瞒,如实道:“老先生明监,主料是一种叫‘枯茗’的西域香料。”
“枯茗...嗯,似是古书中记载过的另一名称。”杨管事点点头,看似随意地问道,“此物价昂且稀少,小友从何得来?又能维持几时呢?”
这句话正好戳中了林天最大的忧虑。他苦笑道:“不瞒老先生,小子也是机缘巧合高价购得少许,正为来源发愁。”
杨管事沉吟片刻,忽然道:“老夫或许知晓一条路子。数日後,有一支来自西域的大商队将抵达京西的‘胡商驿’,其领队与天工苑有些往来,或许携有此物。小友若有兴趣,届时可随老夫同去一看。”
林天闻言,大喜过望:“当真?多谢老先生!小子感激不尽!”这真是瞌睡遇到了枕头!
“先别忙着谢。”杨管事摆摆手,神色略显凝重,“西域商队带来的不只是货物,还有麻烦。盯上他们的人很多,其中不乏权贵和各方势力。这条路子,福祸难料,小友还需自行斟酌。”
说罢,他不再多言,转身飘然而去,留下林天站在原地,心中喜忧参半。
稳定的进货渠道似乎有了希望,但显然也意味着可能卷入更复杂的纷争。
是安心守着现有的一亩三分地,慢慢消耗最後的存货,直到打回原形?还是冒险抓住这个机会,搏一个未来?
林天看着眼前这具凝聚心血的烤炉,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今日那巅峰般的香气。
他的眼中渐渐露出坚定之色。
没有风险,哪来的回报?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就要轰轰烈烈地活一场!
他决定,去赴这场福祸未知的西域商队之约!
然而,此刻满心斗志的林天并不知道,另一场针对他这“秘香”的阴谋,已经在黑暗中悄然展开了。
就在他离开後不久,一条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了他刚刚离开的摊位附近,如同猎犬般,仔细地搜寻着什麽。最终,那黑影在角落的灰烬中,小心翼翼地捻起一点极其细微的、未被扫净的香料残渣,用油纸包好,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真正的风暴,在极致的香气散去後,才刚刚开始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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