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亲王谋逆大案的尘埃,在太后铁腕与萧绝提供的雷霆证据下,迅速落定。然而,这场席卷朝野的风暴所带来的余震与权力真空,却如同被搅动的浑水,需要极强的手腕与足够的时间去沉淀、去厘清。太后临朝称制,虽名正言顺,但终究非长久之计,皇帝依旧昏迷于养心殿,太医院院判刘大人私下已多次暗示,陛下龙体已被“蚀心蔓”侵蚀过深,心脉枯竭,恐回天乏术,如今不过是靠着无数珍稀药材吊着一口气罢了。国不可一日无君,立储之事,如同一柄悬于所有朝臣头顶的利剑,虽因局势初定无人敢公然提及,但那无声的暗流,却已在各方势力之间汹涌激荡。
在这微妙而关键的时期,凭借拨乱反正之功强势回归朝堂的萧绝,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各方目光汇聚的焦点,也成为了太后稳定朝局所必须倚重的“砥柱中流”。他虽无宰相之名,却因其镇北王世子的尊贵身份、军中遗留的赫赫威望以及在此次宫变中展现出的智谋与胆魄,其影响力与话语权,已然超越了大多数阁臣。
萧绝对此心知肚明,但他并未因此志得意满,或是急于结党营私。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这“砥柱”之位,根基尚浅,全赖太后扶持与局势使然。他必须抓住这个难得的窗口期,不仅要稳固自身地位,更要为镇北王府、为自己珍视的家人,夯实一座足以应对任何未来风浪的坚固堡垒。
他的日程变得前所未有的紧凑与繁忙。天未亮,他便已在云轻轻的协助下,进行每日雷打不动的康复训练。药浴、针灸、以及借助支架与木杖的行走练习,强度与时长都在稳步提升。每一次将颤抖的双腿艰难地迈出,每一次对抗着经络疏通时那钻心的酸麻胀痛,他脑海中回响的,不仅是重返战场的渴望,更是必须尽快以更强大的姿态,站立于朝堂、守护住家人的坚定信念。他的进步是显而易见的,虽然长距离行走仍需轮椅代步,但在王府内部以及短程入宫时,他已能较为自如地凭借木杖行动,那曾经萎靡的气息,也日渐被一种内敛而沉凝的威势所取代。
训练之后,便是处理如山的事务。张诚成为了他最得力的影子,每日将外界的情报、各方的动向、以及需要决断的府务,条分缕析地呈报上来。萧绝的书房,常常灯火通明至深夜。他重新梳理了镇北王府名下的所有产业,提拔了一批在家族落魄时仍保持忠诚、且有真才实干的管事,将那些被贤亲王时期渗透或自身有污点的蠹虫毫不留情地清除出去。对于军务,他则更为谨慎,并未直接插手各军将领的任免,而是通过旧部的情报网络,密切关注着北境以及京畿各处要害之地军队的动向,尤其是与三皇子母族有关联的那些将领,更是他重点监控的对象。同时,他也开始有选择地接见一些军中前来投效、或表达善意的中下层军官,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重新编织着自己在军中的关系网。
在朝堂之上,他恪守臣子本分,对太后保持着必要的恭敬,对于朝政,他往往在关键时刻发言,所言皆切中要害,提出的建议既维护朝廷法度与稳定,又隐含着他自身对局势的深远考量,既展现了能力,又不过分张扬,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太后对他的倚重,也因此在潜移默化中不断加深,一些关乎军国大事的决策,甚至开始私下征询他的意见。
而在这片属于男人的、充斥着权谋与铁血的战场之外,另一股柔和却不容忽视的力量,也在悄然生长,那便是以云轻轻为核心的“百草堂”及其所带来的深远影响。
“百草堂”已然成为了京城中一个独特的存在。它不仅仅是治病救人的医馆,更是一种仁心与风骨的象征。云轻轻并未因萧绝地位的恢复而改变初衷,她依旧坚持着“贫者施药,富者酌情”的原则,甚至因为王府财力的支持,能够将义诊的范围扩大,惠及更多穷苦百姓。她精湛的医术,尤其是对疑难杂症的独到见解与显着疗效,使得“百草堂”声名远播,连一些原本对萧绝持观望甚至敌视态度的官员家眷,在身患顽疾、求医无门时,也不得不放下身段,前来求诊。云轻轻皆一视同仁,以精湛医术相待,其仁心与风骨,无形中为萧绝赢得了不少中立官员,乃至部分敌对阵营家眷的好感与软化。
而那“玉露养荣丸”,更是成了“百草堂”的一块金字招牌。此丸药由云轻轻亲自把关,选用道地药材,遵循古法炮制,药性温和醇正,对于病后体虚、元气亏损者确有奇效。不仅京中贵胄争相求购,甚至通过一些商路,流向了外地,引得各方富商巨贾趋之若鹜。这为镇北王府带来了极其丰厚且稳定的收入,更重要的是,通过这丸药的销售网络,一张隐秘而庞大的信息与人脉网络,也在张诚的巧妙运作下,悄然铺开。许多看似不起眼的药铺掌柜、行商客旅,都可能成为王府散布在各地的眼睛与耳朵。
然而,在这片看似蒸蒸日上、和谐安宁的景象之下,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不安的阴霾,却始终萦绕在萧绝的心头,其源头,便是那个被他亲自送入天牢最深处的女人——柳芊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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