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稚子引路,妙手回春
家庭关系的破冰,如同给沉寂的院落注入了活水,连带着萧绝那间常年阴冷的屋子,似乎也驱散了几分霉味,多了些许人气。虽然他与云轻轻之间,依旧隔着三载冰封留下的无形距离,话语不多,但那种令人窒息的隔阂与绝望感,确确实实是消散了大半。两人之间,渐渐生出一种无需言说的默契,尤其是在筹备那处关乎未来的新产业“百草堂”的事务上,一个负责安全与格局,目光老辣,一个精通药材与经营,心思缜密,竟配合得颇为妥帖,远超预期。
苏晓晓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乐在心里,每日像个不知疲倦的快乐小陀螺,兴致勃勃地在父母之间穿梭。她会把母亲缝制的、准备放在新铺子里的样品香囊,献宝似的捧到父亲面前,奶声奶气地问:“爹爹,香不香?娘亲做的!”又会在父亲对着铺面草图凝神时,爬到他膝上,用胖乎乎的手指指着图纸上代表后院的小方块,一本正经地建议:“这里,给晓晓种花花,好看!”她用自己的方式,用那稚嫩却无比真挚的语言和行动,不断加固着这来之不易的、如同初春薄冰般脆弱又珍贵的温情。
然而,沉浸在家庭氛围缓和喜悦中的苏晓晓,并未忘记潜藏在暗处的森然危机。柳芊芊,那个如同阴沟里最毒蛇蝎的女人,一次“赤眼蜂”的失败,绝不可能让她收手,只会引来更隐蔽、更恶毒的反扑。苏晓晓深知,在那张看似美丽温婉的皮囊下,藏着的是何等扭曲与贪婪的灵魂。她时刻警惕着,那双清澈的大眼睛,仿佛能穿透表象,洞察隐藏在深处的恶意。
这日午后,难得的冬日暖阳慷慨地洒满院落,驱散了几分寒意。云轻轻正趁着这好天气,在院中仔细翻晒着她那些视若珍宝的药材,空气中弥漫着混合的、清苦又奇异的药香。苏晓晓也搬了个小杌子坐在母亲身边,有模有样地学着辨认几种常见的草药,小手捏着一片甘草,放在鼻尖嗅啊嗅。
萧绝则坐在屋檐下,身上盖着那条云轻轻新絮的棉薄毯,看似闭目养神,实则在脑海中无声地推演着几种北境军中常用的合击阵法。这是他重伤残疾后,下意识保留的习惯,仿佛只要思绪还停留在那片金戈铁马的战场上,他就未曾真正离开,未曾真正变成一个无用的废人。阳光勾勒出他消瘦却依旧棱角分明的侧脸,长睫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忽然,正低头玩着甘草片的苏晓晓动作一顿,她猛地抬起头,小鼻子如同警惕的小兽般用力嗅了嗅空气,那双琉璃似的大眼睛里瞬间充满了极度的厌恶与警惕,小眉头紧紧皱起,形成了一个可爱的川字。她二话不说,丢下手中的甘草片,迈着小短腿就“噔噔噔”地朝院墙东南角跑去,那里杂乱地堆着一些冬日留下的、尚未及清理的枯枝败叶。
“坏!臭臭!”她用小胖手指着那堆不起眼的枯叶,焦急地跺着脚,猛地回头看向云轻轻和萧绝,声音带着孩童特有的尖锐,“虫虫的家!坏虫虫在里面生宝宝!更坏!更毒!”
这石破天惊的童言,如同冰锥瞬间刺破了院中宁静温暖的假象!
云轻轻翻晒药材的手僵在半空,脸色“唰”地一下白了。萧绝倏然睁开双眼,那双深邃的凤眼中睡意全无,只剩下鹰隼般的锐利与冰封的寒意!又是“虫虫”!而且这次是“生宝宝”!这意味着什么?
无需萧绝下令,隐在暗处的护卫已如同鬼魅般掠至墙角,动作迅疾却异常谨慎。他没有用手直接触碰,而是“唰”地抽出腰间佩剑,用剑尖小心翼翼地、一层层拨开那堆看似无害的枯叶。枯叶之下,泥土颜色并无异常,但护卫的剑尖在触及某处时,明显感觉到了异样。他屏住呼吸,轻轻挑开一层浮土,下面赫然露出了几个用厚实油纸紧紧包裹、约莫婴儿拳头大小的物事!这些油纸包摆放得颇有规律,并非随意丢弃,更可怕的是,靠近了,能闻到一种极淡、却古怪莫名的气味,那气味混杂在泥土和腐叶的气息中,若非苏晓晓方才明确指出,几乎无人能够察觉!
“主子,有异物!是药粉包,气味有异!”护卫沉声回禀,不敢有丝毫大意。
云轻轻已快步上前,她示意护卫再退开些,自己则隔着三四步的距离,微微倾身,仔细辨别那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古怪气味。她的脸色随着辨别的深入,变得越来越凝重,到最后,已是面沉如水,眼底翻涌着后怕与愤怒的惊涛!
“是‘腐骨草’和‘断肠花’混合磨成的细粉!”云轻轻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既是气的,也是吓的,“此二者单用已是剧毒之物,性极阴寒,‘腐骨草’能缓慢侵蚀骨质,令其酥脆,‘断肠花’则损人心脉,败人气血。二者混合后,毒性更为阴损诡谲!它不会立刻致命,而是能凭借其阴寒特性,缓慢渗透进周围的土地里,日夜不停地散发极其微弱的气息!若被人体长期吸入,尤其是……尤其是对腿伤未愈、气血本就运行不畅、阳气不足之人,”她猛地看向轮椅上的萧绝,眼中已泛起血红,“会如同温水煮蛙,不断损伤肺腑与经脉,令人体弱多病,咳嗽不止,旧伤反复,最终……最终缠绵床榻,油尽灯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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