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像一层薄纱,笼罩着惠安半岛的心脏——螺城部落。这片位于惠安县中部的海湾台地,茅草屋沿旋纹状道路铺开,屋顶晾晒的海盐泛着银白,与远处洛阳江入海口的晨曦交相辉映。今天是螺城部落的“海盐祭祀”,也是惠安部落联盟的议事日,来自螺阳、崇武、涂寨等十一个部落的代表,正沿着山海间的小径赶来。
螺生蹲在自家晒盐场边,手指摩挲着一枚旋纹螺。这是父亲临终遗物,壳上的纹路仿佛有生命,潮汐变化时便发出细微“嗡嗡”声。此刻,那声音异常急促,像在预警。
“螺生,去议事广场了!”母亲的声音传来,她正将螺阳部落传来的陶碗装进竹篮——母亲是螺阳人,嫁来螺城后,把稻穗纹制陶技艺带到了这里。
螺生起身揣好螺贝,走向广场。二十岁的他皮肤古铜,眼神沉静,是螺城普通的晒盐青年。广场中央,矗立着联盟图腾:一枚巨大的天然螺壳,刻着十二部落的徽记,螺城部落的“旋纹”居于正中。联盟首领、螺城老首领螺桓正讲话:“今年海盐丰收,螺阳的稻谷满仓,但崇武部落说东部海域鲨鱼扰猎,涂寨的铜矿也快空了……”
话音未落,螺生怀里的螺贝剧烈震动,耳膜几乎被“嗡嗡”声冲破。他抬头望向东海,原本平静的海面泛起黑浪,天际线被暗云笼罩。“潮水要来了!风暴潮!”他失声大喊。
广场上一片哄笑,崇武部落的猎手嘲讽:“净峰部落昨天才报小潮,你晒盐晒傻了?”螺生急得指向海面:“浪是黑的!快退!”
螺桓皱起眉——螺生的父亲曾是部落最准的潮汐观测者。他冲到广场边缘,望见黑浪正飞速逼近,顿时嘶吼:“所有人撤往后山!螺城青年组织转移!”
混乱中,螺生抓起竹篮呼喊:“跟我走!后山小路近!”怀里的螺贝“听”着潮水咆哮,他回头望了一眼被黑潮漫过的晒盐场,议事广场的巨大螺壳图腾,正被潮水一点点吞噬……
黑潮如猛兽般席卷螺城,茅草屋被冲垮,晒盐场的海盐混着泥浆流淌,议事广场的巨大螺壳图腾只剩半截露在水面。螺生带领百余螺城族人,沿着后山小径攀爬,身后的哭喊声与潮水轰鸣交织,直到登上高处的丘陵,才敢停下喘息。
“首领,清点人数了!”一个青年跑到螺生身边,声音发颤,“我们带来了三百多人,还有一半族人没跟上……”
螺生望着山下被淹没的螺城,心像被揪紧。他刚要组织人回去搜救,远处的山路上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只见一队穿着稻穗纹服饰的人赶来,为首的是个梳着麻花辫、背着药篓的姑娘,正是螺阳部落的女陶工稻禾。
“螺生!你们没事吧?”稻禾跑到近前,额角渗着汗珠,“我们螺阳部落看到潮水涨得奇怪,首领让我带两百族人来支援,还拉了粮食和草药!”
螺生又惊又喜。螺阳部落紧邻螺城南侧,地势稍高,以农耕和制陶为生,人口九百九十九,是联盟中仅次于螺城的大部落。稻禾身后,螺阳族人抬着陶罐、扛着麻袋,陆续抵达丘陵,陶罐里装着稻谷,麻袋里是晒干的草药。
“太好了!”螺生上前握住稻禾的手,“山下还有很多螺城族人被困,我们得赶紧救人!”
稻禾点头,指挥螺阳族人:“男人们跟螺生去搜救,女人们留下来搭建临时棚屋,把草药熬了备用!”
螺生带着两队族人冲下山,潮水已开始退去,但低洼处仍积着水,不少螺城族人被困在屋顶或大树上。崇武部落的猎手鲨牙也带着十几个族人赶来,他们擅长攀爬,很快救下十几个老人和孩子。“螺生,”鲨牙抹了把脸上的泥水,“我们崇武部落的海岸也被冲了,首领让我来看看螺城的情况,需要帮忙尽管说!”
三个部落的人齐心协力,直到黄昏才将被困的螺城族人全部救上丘陵。临时棚屋搭了起来,螺阳部落的女人们熬着草药,空气中弥漫着稻谷和药草的香气。螺生坐在一块石头上,望着山下满目疮痍的螺城,心里沉甸甸的。
“别担心。”稻禾递来一碗热粥,“螺阳部落的田地没被淹,我们可以分粮食给你们,等潮水完全退了,大家一起重建螺城。”
螺生接过粥,看向身边的鲨牙和稻禾——崇武的勇猛、螺阳的温润,此刻都化作了联盟的力量。但他也清楚,这只是开始。怀里的旋纹螺又轻轻震动起来,这次的“低语”中,似乎藏着更遥远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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