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们…”她看向我们,笑容残忍,“…这对钥匙,将是劫力最先吞噬,也是最先‘重塑’的完美杰作!”
就在这时——
我怀中那原本已经彻底沉寂的皮纸阵图,像是被这弥漫的劫力最后刺激了一下,竟然又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紧接着,它无风自动,从我怀里飘出,悬浮在我和叶瓷面前。
它没有展开,也没有散发出强大的能量。只是在阵图表面,那些原本黯淡的纹路,如同回光返照般,勾勒出了一行极其短暂、却无比清晰的古老篆文:
【天纹地相,劫运自成】
【掌纹为引,面相为锁】
【源纹既现,劫启之门】
正是之前出现过的箴言!
但这一次,在这箴言下方,又浮现出了另一行更加细小、却仿佛用尽最后力气凝聚出的血红色小字:
【劫眼已开,命纹崩乱】
【欲阻此劫…需寻…“初心”…】
字迹到此,戛然而止。
皮纸阵图上的光芒彻底熄灭,如同燃烧殆尽的灰烬,轻飘飘地落下,再也没有任何声息。
它耗尽了最后一丝灵性,在这真正的劫难开启之时,留下了最后一句模糊的提示。
“初心?”我下意识地喃喃自语,完全不明白这两个字在指什么。
“装神弄鬼!”白眉婆婆显然也看到了那行字,冷哼一声,白骨法杖一挥,一道黑气如同毒蛇般射向飘落的阵图,似乎想将其彻底摧毁。
但就在黑气即将击中阵图的瞬间——
异变再生!
我一直佩戴在胸前、那枚从小带到大的、师父说是捡到我时就戴着的、灰扑扑毫不起眼的玉佩,突然毫无征兆地发热!
一道极其微弱的、却异常纯净温和的乳白色光芒,从玉佩中荡漾开来,如同一个脆弱却坚韧的水泡,瞬间将我和叶瓷笼罩其中!
滋滋滋——!
白眉婆婆那道凶狠的黑气撞在乳白光罩上,竟然如同冰雪遇阳般迅速消融了!
虽然光罩也随之剧烈波动,黯淡得几乎看不见,但它确确实实挡住了这一击!
“什么?!”白眉婆婆瞳孔一缩,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这是…‘守心玉’?!不可能!这东西应该早就…”
她的话没说完。
因为在那乳白色光芒笼罩我的瞬间,我感觉到一股难以形容的、清凉平和的力量,如同最温柔的溪流,缓缓流入我几乎要爆炸的脑海和双眼。
剧烈灼痛的双眼,在这股力量的抚慰下,疼痛骤然减轻!
眼前那扭曲混乱的景象,仿佛被无形的手擦拭过一般,瞬间变得清晰了无数倍!
我猛地抬起头。
这一次,我“看”到的,不再是模糊的能量和虚影。
我看到了!
我看到无数细密的、代表着不同人命理气运的丝线,正从临安市的方向,乃至更遥远的地方,被强行抽取而来,汇入上空那旋转的掌纹面相漩涡之中,被搅碎、污染!
我看到广场地面上那巨大的邪阵图腾,每一个沟壑都在疯狂地吞噬着这些被污染的气运,将其转化为更加精纯的劫力,注入裂痕深处,滋养着那双冰冷的眼睛!
我甚至能看到白眉婆婆周身缠绕的、浓郁得化不开的黑色业力和与裂痕深处那双眼睛连接的信仰之线!
而在我身旁,叶瓷的身上,那原本璀璨的神农金光正被无数细小的黑色劫丝缠绕、侵蚀,但她灵台深处,一点微弱的、青金色的本命灵光仍在顽强抵抗。
这…就是天眼?!
在玉佩那未知力量的刺激下,在外部庞大劫力的压迫下,我那一直未曾真正开启的天眼…竟然在这个时候…自行洞开了?!
虽然范围不大,只能看到周身一定距离内的“气”和“运”,且维持得极其艰难,消耗巨大,但这确确实实是麻衣相术至高境界之一的——洞虚天眼!
“天眼…开?!”白眉婆婆显然也认出了我此刻双眼的异常,那惊疑瞬间变成了难以置信的震惊,甚至夹杂着一丝…恐惧?“这怎么可能?!在掌纹劫的笼罩下,你怎么可能…”
她的话再次被打断。
裂痕深处,那双冰冷的巨眼似乎也注意到了我这边的异常,猛地投注过来一道更加集中、更加恐怖的意志!
“唔…有趣的…小虫子…”
“竟然…能在这个时候…睁开‘眼睛’…”
“看来…‘容器’比预想的…更完美…”
那直接响彻灵魂的低语,带着一丝玩味和更加浓郁的贪婪。
同时,我感到那股针对我的、冰冷的召唤和同化之力,骤然增强了十倍!仿佛无数只无形的大手,穿透了那摇摇欲坠的乳白光罩,再次死死地攥住了我的灵魂,要将我拖向那深渊!
胸前的玉佩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声,表面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纹。
“呃啊!”我抱头痛吼,刚刚开启的天眼视野瞬间变得模糊不稳,整个人再次向地面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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