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刀,” 王瑞伸出两个手指,语气带着诱惑,“市价是五十文一刀,我给你六十文,现银结账。要是质量好,下次涨到六十五文,咋样?”
六十文一刀!年贵的眼睛瞬间亮了 —— 他平时卖粗纸,最多五十文,这一下多了十文,两百刀就是二两银子,够他一家半个月的开销了。他连忙放下手里的木勺,擦了擦手:“有!有存货!你跟我进屋说,外面风大。”
进屋后,王瑞才发现,屋里比院子还简陋:一张破旧的八仙桌,两把缺腿的椅子,墙角堆着几刀粗纸,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稻草味和纸浆的酸味。年贵给王瑞倒了杯浑浊的茶水,搓着手问:“客官,你要的粗纸,要多粗的?是印传单,还是…… 还是其他用?”
“就跟你墙角堆的一样就行,” 王瑞端着茶杯,没喝,只是状似随意地问,“我听说去年你跟和记纸坊的年旺,一起从保定买过稻草?我认识保定卖稻草的李老板,他跟我提过你们。”
提到年旺,年贵的眼神瞬间慌了,端着茶壶的手微微发抖:“没…… 没有的事,我不认识年旺!”
王瑞心里一动,知道年贵是怕被和记纸坊的事牵连。他从布包里掏出一锭五两的银子,放在桌上,银子的光泽在昏暗的屋里格外显眼:“年老板,实不相瞒,我除了买纸,还想找个能‘办私事’的纸坊 —— 有时候要印些不太方便公开的传单,给的价格比买纸还高。我听说年旺之前帮人印过,可惜他现在…… 你要是能办,这五两银子先当定金,事成之后再给五两。”
五两银子!年贵的呼吸都急促了,他盯着桌上的银子,喉结动了动,眼神里满是贪念,却还是犹豫:“这…… 这要是出了事,我可担不起。”
“能出什么事?” 王瑞拿起银子,在手里掂了掂,“就是印些普通的传单,又不印反诗。你只要别问是谁让印的,印完就烧了模板,谁知道?再说,我在保定有关系,真出了事,也不会连累你。”
年贵的目光死死盯着银子,又想起之前年旺给他的好处 —— 去年年旺找他帮忙印过几刀粗纸,给了他五十两银子,说 “是给京城的大人印传单”,后来才知道是揭帖,吓得他好几天没敢开门。可眼前的五两银子,还有后续的五两,实在太诱人了 —— 他儿子去年冬天冻坏了腿,正需要银子看大夫。
他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凑到王瑞耳边:“客官,不是我不帮你,是我之前帮人印过一次,差点出事。去年秋天,有个姓刘的管事来找我,也是要印粗纸,给了我五十两银子,说‘印完别问,也别跟人说’,后来我才知道,印的是…… 是污蔑江姑娘的揭帖!”
“姓刘的管事?” 王瑞心里一喜,脸上却不动声色,“是京城哪家的管事?我认识不少京城的商户,说不定能帮你搭个线,以后有生意也能想着你。”
年贵犹豫了片刻,又看了看桌上的银子,终于松了口:“是年家的刘管事,叫刘全。他是之前年妃娘娘宫里的刘嬷嬷的儿子,当年跟着年羹尧大人在西北做过事,年大人倒台后,他就留在京城,帮着年家旧部跑腿。去年他找我印纸时,还说‘这事要是成了,少不了你的好处’,结果年旺一被抓,我就知道要糟!”
刘全!刘嬷嬷的儿子!王瑞强压着心里的激动,又问:“这刘管事现在还找你吗?他住在哪儿?”
“不找了!” 年贵连忙摇头,语气带着后怕,“年旺被抓后,他就没再来过,我听说他最近常去京郊的刘家庄子,看他娘刘嬷嬷。客官,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可别跟别人说,不然我一家都活不成了!”
“放心,我不会说的,” 王瑞收起银子,又拿出一锭一两的,放在桌上,“这是定金,我明天来取纸,到时候再给你剩下的。你把纸准备好,别出岔子。”
年贵连忙点头,把银子揣进怀里,送王瑞出门时,还反复叮嘱:“明天你早点来,别让人看到。”
王瑞走出顺昌纸坊,快步往巷口走,心里满是兴奋 —— 终于查到刘管事的线索了!他没敢耽误,雇了辆马车,直奔瑞祥号。
此时的瑞祥号,江兰正在和丫蛋整理农匠的物资清单 —— 陕西农匠需要五十把新镰刀,甘肃需要二十担草木灰,这些都要尽快从京城调运。丫蛋一边写一边说:“姐,王老汉又来信了,说陕西的农户们都等着镰刀收玉米呢,要是晚了,玉米穗子该老了。”
“再等等,等王瑞回来,咱们确认线索后,就安排人送过去,” 江兰放下笔,心里有些不安,“都巳时末了,王瑞怎么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话音刚落,院门外就传来王瑞的声音:“姑娘!我回来了!查到线索了!”
江兰连忙起身,迎了出去。王瑞走进院子,顾不得擦汗,就把在顺昌纸坊的经过一五一十说了,包括年贵透露的 “刘全是刘嬷嬷的儿子”“常去京郊刘家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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