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有些好奇,让宫女端来温水,拿起香皂试了试。香皂在温水里沾了沾,轻轻一搓,细密的泡沫就裹住了双手,温温热热的,一点都不刺激。她仔细搓了搓手背和指缝,之前因冻得发僵的手,竟渐渐暖了过来。冲洗干净后,宫女用软布轻轻擦干,皇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 原本有些糙的皮肤,摸起来竟光滑了些,连玉镯滑动时都顺畅了不少。
“这胰子确实不错。” 皇后拿起木盒,指尖摩挲着皂体上的 “兰” 字,“比宫里的皂角胰子软和,香味也清雅,不像有些香膏那样腻人。” 她顿了顿,对张嬷嬷说:“你把这胰子收着,往后本宫洗手就用它。过几日要是好用,再跟江兰说。”
接下来的三天,皇后每天都用江氏香皂洗手。晨起梳妆前,用它洗去手上的凉意;晚膳后,用它清洁手上的油渍;处理账本时,要是手冻得僵了,就用温水沾着香皂搓一搓,很快就能暖和过来。到了第四天,她再戴玉镯时,发现手背的皮肤竟细腻了不少,之前因干燥起的皮屑也没了,连身边的贴身宫女都惊讶:“娘娘,您的手好像比前几日嫩了!”
皇后看着镜中自己的手,又想起江兰之前办护理坊、任御前侍读的种种事迹,心里对这个女子多了几分认可 —— 不仅懂护理、知政务,还能做出这般实用的小物件,倒是个难得的人才。她对张嬷嬷说:“传本宫的话,宣御前侍读江兰,明日巳时来坤宁宫见本宫。”
江兰接到召见旨意时,正在护理坊指导学员做第二批次的江氏香皂。春桃捧着圣旨进来,声音带着兴奋:“姑娘,皇后娘娘要见您!肯定是张嬷嬷把香皂给娘娘用了,娘娘觉得好!”
江兰放下手中的木模,心里也松了口气 —— 这几日她一直等着后宫的消息,如今召见,说明香皂确实得到了皇后的认可。她立刻开始筹备:先是选了块最新做的江氏香皂,比上次给张嬷嬷的那块更大些,皂体上除了 “兰” 字,还让木匠在木盒上雕了坤宁宫常用的牡丹纹,里面垫着明黄色的绒布 —— 后宫用色讲究,明黄色虽不及皇上的正黄,却也符合皇后的身份;再是调整香皂的香味,特意多加了些晒干的薰衣草花瓣,让香味更持久,却又不浓烈,贴合后宫女子的喜好;最后,她还让春桃找了本《后宫礼仪手册》,重新温习了见皇后的礼仪 —— 虽任御前侍读,可在后宫,仍需恪守尊卑,不能失了规矩。
“姑娘,您穿这身从三品的补服去,会不会太张扬?” 春桃看着江兰身上的石青色补服,有些担心,“后宫讲究低调,要不换件素净点的?”
江兰摇摇头:“补服是皇上赐的,见皇后穿,是对皇后的尊重,也是表明身份。只是配饰要素净些,别戴太多首饰。” 她取下头上的银钗,只留了一支简单的玉簪,又把腰间的玉佩换成了小巧的白玉佩,看起来既庄重又不张扬。
当晚,江兰还特意让春桃煮了些薰衣草水,把准备给皇后的香皂泡了片刻 —— 这样香皂的香味会更柔和,也能让皂体更温润,避免冬天太硬。春桃一边帮忙,一边说:“姑娘,您想得也太细了!娘娘肯定会喜欢的。”
江兰笑着说:“后宫不比别处,细节最是重要。这香皂不仅是个物件,更是咱们打入后宫的敲门砖,不能出半点差错。” 她知道,这次召见不仅是皇后对香皂的认可,更是她拓展宫廷影响力的机会 —— 若能让皇后支持香皂在后宫推广,不仅能让后宫女子受益,还能为后续护理坊与后宫的合作打下基础,比如后宫闲置的药材、布料,都能通过合作支援护理坊,这对新政民生也是助力。
次日巳时,江兰准时来到坤宁宫。宫门口的侍卫验过她的御前行走令牌,由张嬷嬷引着往里走。坤宁宫的庭院里积着薄雪,红梅开得正艳,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檀香,与宫里的暖意交融,显得格外宁静。
“江侍读,娘娘在正殿等您,进去后记得行跪拜礼,说话要恭敬,别抬头直视娘娘。” 张嬷嬷在正殿前停下,小声叮嘱,眼里带着几分善意 —— 这几日皇后用香皂用得顺心,对江兰也多了几分好感,她自然也愿帮江兰提点。
江兰点点头,整理了下补服,迈步走进正殿。殿内燃着银丝炭,暖融融的,皇后坐在上首的宝座上,穿着明黄色的常服,头上戴着点翠珠钗,神色温和却不失威严。江兰按照礼仪,双膝跪地,行三叩九拜之礼:“臣江兰,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 皇后的声音柔和,指了指旁边的锦凳,“赐座,上茶。”
江兰谢过后坐下,双手放在膝上,目光落在地面,不敢抬头。宫女端来热茶,茶香袅袅,与殿内的檀香、窗外的梅香交织在一起。皇后看着她恭谨的样子,先开口道:“江兰,你做的那胰子,本宫用了几日,确实好用。手不裂了,也细腻了些,比宫里的胰子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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