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江兰,见过李公公。” 江兰躬身行礼,腰弯得恰到好处,头埋得极低,目光落在李公公的鞋尖上,声音平稳无波,没有半分紧张或谄媚。
李公公 “嗯” 了一声,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语气带着几分试探:“听说你懂医术?能用温水催吐救人,还能治好皇上的燎泡?太医院的太医都没你本事大,你这丫头,胆子倒大,敢在御前摆弄这些‘旁门左道’的法子。”
这话里的陷阱显而易见 —— 若是江兰承认 “懂医术”,就是 “僭越”,毕竟宫女不可妄议医事;若是否认,又会被说 “欺瞒”,毕竟救小三子、治燎泡都是事实;而 “旁门左道” 四个字,更是带着几分打压的意味,若是接话,很容易被绕进 “妖术” 的流言里。
江兰的心跳快了半分,却依旧保持着躬身的姿势,语气恭敬得没有半分破绽:“回李公公,奴才不敢懂医术。前几日救小三子,只是听杂役房的老嬷嬷说过‘温水催吐’的土法子,碰巧管用;帮皇上处理燎泡,也只是用了些常见的蜂蜜和温布巾,都是些粗浅的照料法子,算不上什么本事,更不敢跟太医院的太医比。”
她刻意避开 “医术” 二字,只以 “土法子”“粗浅照料” 搪塞,既承认了事实,又不夸大自己的能力,更不接 “旁门左道” 的话茬 —— 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
李公公显然没料到她会如此 “油盐不进”,眉头皱了皱,又追问道:“皇上特许你御前抬头回话,还赏了你腰牌,对你可是格外看重。你这丫头,就没想着借着这些‘本事’,在御前多谋些好处?比如…… 求皇上赐你个名分,脱离包衣身份?”
这话更诛心 ——“求名分”“攀龙附凤”,正是外面传得最凶的流言,李公公故意把这话挑明,就是想看她的反应,若是她有半分犹豫或心动,就会被当成 “野心勃勃” 的证据,传回后宫,甚至可能影响皇上对她的看法。
江兰的后背已经沁出了薄汗,却依旧没有抬头,声音反而更添了几分恳切:“回李公公,奴才从未有过这般心思。奴才出身包衣,能在御前当差,已是皇上的恩典,只求踏踏实实做事,不辜负皇上和苏公公的信任,能帮着处理些杂事,护着家人平安,便心满意足了。至于脱离包衣身份,那是奴才想都不敢想的事,全凭皇上做主。”
她把 “野心” 的话题引到 “家人平安” 和 “皇上做主” 上,既显得孝顺本分,又把决定权推给皇上,堵死了 “攀龙附凤” 的揣测 —— 在御前,“本分” 二字,永远是最安全的挡箭牌。
李公公盯着她看了半晌,见她始终躬身垂眸,语气恭敬,没有半分破绽,也挑不出错处,只能冷哼一声:“你倒会说话。只是你要记住,御前不是你能随便摆弄‘本事’的地方,安分守己才是长久之道,别惹得娘娘们不快,更别让皇上失望。”
“奴才记下了,谢李公公提点。” 江兰依旧躬身回话,直到李公公站起身,带着小太监往外走,她才敢微微直起腰,目送他们离开,后背的汗已经把布衫浸湿了一大片。
“你做得好。” 苏培盛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他走出来时,手里拿着一块干净的布巾,递给江兰,“擦把汗吧,刚李公公的话,句句带刺,换旁人早就慌了,你倒沉得住气。”
江兰接过布巾,擦了擦额角的汗,心里松了口气:“谢公公,奴才只是按规矩回话,不敢多说。”
“按规矩回话不难,难的是在带刺的话里,不接任何话茬,还能显得本分。” 苏培盛笑了笑,语气带着几分赞许,“李公公是年妃娘娘身边最得力的人,他来打探,不是年妃娘娘好奇,是宫里的流言传得太凶,娘娘们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隐患’。你今日这回话,既没承认‘医术’,也没露野心,传回后宫,至少能让她们少些猜忌。”
江兰心里一动:“公公,宫里的流言,皇上知道吗?”
“皇上怎么会不知道?” 苏培盛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内间的方向,“昨儿皇上还跟我说,‘流言止于智者,江兰懂分寸,不用管那些闲言碎语’。你放心,皇上心里有数,知道你是踏实做事的人,不会被流言影响。”
听到这话,江兰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她知道,皇上的信任,才是她在御前最坚实的依靠。可她也清楚,流言不会因为一次应对就消失,往后只会有更多人盯着她,等着看她出错。
午后,江兰伺候胤禛下午茶时,特意在茶里加了少许枸杞 —— 春季养肝,胤禛连日熬夜处理新政奏折,肝火定然旺盛,枸杞能清肝明目,又不会像菊花那样性寒,适合春日饮用。她捧着银杯走进内间时,第一次在抬头回话时,清晰地看到胤禛的眼底带着几分疲惫,却依旧专注地批阅着奏折,是关于江南织造 “染料采购贪腐” 的奏报,朱笔批注上写着 “严查到底,绝不姑息”。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大清卷王:开局给雍正打工请大家收藏:(m.zuiaixs.net)大清卷王:开局给雍正打工醉爱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