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战间秦伯为护主身亡,临死塞给程玉川半片鱼形玉珏。程玉川负伤坠湖,被水流冲至芦苇荡,让个采菱女救起。少女名唤阿芷,鬓角却藏着支九凤攒珠钗——那是宫中贵妃才有的饰物。程玉川养伤时发现阿芷每夜对月习武,身法竟是失传已久的玉女剑法。
中秋夜,阿芷带他潜入岳阳府衙地牢。囚笼中枯坐的老者听见玉珏相击之声,猛然抬头:“素娥...我女儿可安好?”程玉川这才知外祖父秦慕白尚在人间,二十年前竟是因反对废太子遭构陷的翰林学士。三人正要脱身,地牢穹顶突然塌陷,沐琮带着火铳队现身:“秦学士,把太祖密诏交出来罢!”
程玉川护着老者杀出重围,在长江边遭遇七波截杀。最后关头凌虚子与邋遢老道乘舟而来,船头立着个手捧圣旨的绯衣太监。曹少钦见状色变:“冯保!你竟敢私离禁宫!”原来这冯保早与张居正暗中筹谋,欲借龙脉之事铲除阉党。
众人齐聚武当山金顶时,紫霄宫中忽起变故。武当掌门清虚道长突然发难,拂尘直取程玉川咽喉。凌虚子银弦疾射,喝道:“你果然投了白莲教!”清虚道长撕下面皮,露出遍布刺青的脸孔:“本座白莲左使姜夜,今日便送诸位去见三清!”
混战中程玉川被逼至真武大帝座前,怀中虎符忽然灼热。神像轰然转动,现出深不见底的剑冢。冢中万剑齐鸣,镇岳剑脱手飞出,与冢底冲起的玄铁重剑合二为一。姜夜惊呼:“天师剑!张宇初那老鬼竟把龙虎山至宝藏在此处!”
冯保突然击掌,殿外涌入三百锦衣卫。沐琮仰天大笑:“本公早已在武当山下埋设万斤火药...”话音未落,阿芷袖中射出银针,沐琮应声倒地。少女摘去易容面具,竟是坤宁宫掌事女官:“奉皇后懿旨,诛杀叛臣!”
程玉川手握天师剑跃上殿脊,见星野之中紫微星晦暗不明。忽记起幼时父亲所授《辋川图》中暗藏的口诀,剑尖划出北斗轨迹。云层中惊现龙形电光,劈中紫霄宫前的日晷。地底传来轰鸣,九道气柱自武夷山方向冲天而起。
凌虚子望着气柱老泪纵横:“镇龙桩启动了...刘伯温先生果然神机妙算...”邋遢老道却盯着程玉川胸前浮现的龙纹叹息:“可惜这孩子...终究成了镇龙人...”程玉川方知自己生来便是龙脉容器,唯有舍身镇入隐龙窟,方可保大明三百年气运。
翌日黎明,程玉川独自走向武夷山深处。在隐龙窟前遇见个扫落叶的老僧,竟是当年黄河渡口所救之人。老僧合十:“施主可悔?”程玉川回首望向来路,阿芷的九凤钗在朝阳下闪光。他轻笑一声,挥剑斩断垂藤,头也不回踏入了龙吟声声的洞窟。
洞中寒气刺骨,程玉川举着火折子往前摸索,石壁渐渐显露出人工开凿的痕迹。忽听身后轰隆巨响,来路已被万斤巨石封死。他苦笑一声,想起阿芷那双含泪的眼,继续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地脉深处行去。
越往深处越见奇景,石钟乳间结着冰晶,地泉在幽暗中泛着磷光。转过三个弯,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个巨大的地下洞窟。九根蟠龙柱按九宫方位排列,正中悬浮着个光芒流转的水晶球,球中隐约可见山川脉络。
终于来了。柱后转出个拄拐的老妪,银发如雪,面容却与宫装美妇有七分相似。程玉川怔在原地:您...您是我外婆?老妪冷笑:秦萝早死在二十年前那场大火里了。老身不过是守墓人。拐杖轻点地面,水晶球中突然现出洞外景象——阿芷正带着锦衣卫与东厂番子血战,武当山巅已成修罗场。
程玉川正要开口,忽觉怀中天师剑剧烈震动。老妪身形飘忽而至,枯手直取他咽喉:把龙魂交出来!剑鞘自发腾起紫光,在程玉川周身布下气墙。老妪被震退三步,突然撕下人皮面具,露出张布满咒纹的脸:不愧是程万里的种,可惜今日注定要成全圣主的千秋大业!
洞顶突然塌落碎石,凌虚子顺着银丝坠下,袖中飞出三十六枚铜钱:白莲右使,你伪装秦萝二十年,当真以为无人知晓?几乎同时,邋遢老道从暗河钻出,酒葫芦喷出毒雾:跟她废什么话!这妖妇害得师尊闭关走火入魔!
三人战作一团时,程玉川被无形力量牵引至水晶球前。球中影像忽变,显出沐琮在武当山脚点燃引线的可怖场景。危急关头,他福至心灵地将虎符按在球面,九根龙柱应声转动,地脉灵气如江河倒灌。
山外正在恶战的众人忽觉地动山摇。阿芷眼见一道金光自隐龙窟冲天而起,所过之处火药尽数哑火。冯保趁机射出响箭,埋伏在松林中的神机营铳手齐发,东厂番子顿时溃不成军。
洞内程玉川却陷入苦战。白莲右使祭出七面魂幡,无数怨灵尖啸着扑来。凌虚子银弦尽断,老道酒葫芦也被劈开。正当危急,程玉川背后突然显化龙影,天师剑自行飞入他手中。剑锋过处,怨灵如雪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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