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成化年间,江南水乡有个栖霞镇,镇东头住着个年轻镖师名叫陈青河。这日傍晚,他押镖归来,见自家院门虚掩,屋内灯火通明,心下诧异。推门进去,却见桌上摆着四碟八碗,老母亲正与对门张屠户推杯换盏。
“娘,这是...”陈青河话音未落,张屠户腾地站起,满脸堆笑:“贤侄回来得正好!你娘已应下婚事,下月初八便是吉日。”
陈青河如坠云雾。母亲拉过他低语:“张家闺女秀云你是见过的,她爹愿出二百两陪嫁,连宅子都备好了。”
正说着,门外跌跌撞撞闯进个满身血污的汉子。陈青河定睛一看,竟是镖局副总镖头赵猛。
“快...快走...”赵猛塞过个冰凉物事,气若游丝,“漕帮...灭门...”话音未落,三支弩箭破窗而入,正中后心。
陈青河抱起尚有余温的尸身,手中触到个硬物,借着烛光看清是半块鎏金令牌。此时窗外火光骤起,脚步声如潮水涌来。
“从后窗走!”陈青河劈手打翻烛台,拉着母亲翻出窗外。刚落地,就听屋内张屠户惨叫:“我的银子——”
二人沿河疾行,忽见芦苇丛中摇出条小船。船头立着个蓑衣人,低声道:“可是陈镖头?快上船!”
陈青河不及细想,扶母亲登船。小船如箭离弦,顺流而下。待甩开追兵,那人才摘下斗笠,竟是镇上豆腐西施柳三娘。
“赵副总镖头午后找过我,说若他遭遇不测,务必将此物交与你。”柳三娘从怀中取出个油布包裹。
陈青河展开包裹,见是半幅血书与一枚碧玉镯。血书仅八字:“镯在人在,送至金陵。”
正要细问,母亲忽然惊叫:“河儿,这镯子...”
月光下,碧玉镯泛着奇异幽光,内里似有血丝游动。陈母颤声道:“这是二十年前‘玉面罗刹’的信物!”
话音未落,两岸忽起哨响。十余条黑影踏水而来,刀光如雪。柳三娘竹篙横扫,击落两人,低喝:“带镯子走!”
陈青河咬牙背起母亲跃入河中。待爬上岸边,回头只见小船已燃起熊熊大火。
此后半月,母子二人昼伏夜出。这日行至嘉兴地界,忽见城门口贴着海捕文书,绘着陈青河画像,罪名是弑杀上官、劫掠镖银。
“好毒的计!”陈青河压低头顶斗笠,忽闻身后马蹄声急。十余骑黑衣劲装配绣春刀,竟是锦衣卫。
为首千户勒马冷笑:“陈青河,交出碧玉镯,留你全尸。”
正危急时,道旁茶棚里忽飞出数点寒星。马上锦衣卫纷纷落马,余者大乱。棚中走出个邋遢老道,拂尘轻摆:“光天化日,以多欺少,羞也不羞?”
千户怒极反笑:“找死!”纵马冲来。老道不闪不避,待马头将至,忽然抬脚轻踢。那马前蹄跪倒,将千户掀出三丈远。
陈青河趁乱背起母亲疾走。老道如影随形跟上,低声道:“随我来。”
三人穿街过巷,至一破旧道观。老道关门插栓,忽然转身扣住陈青河脉门:“说!玉面罗刹是你什么人?”
陈母泣道:“那是青河的亲娘啊!”
原来二十年前,武林第一美人“玉面罗刹”携碧玉镯隐退江湖,嫁与金陵富商陈景隆。谁知三年后陈家满门被灭,唯襁褓中的陈青河被老仆所救。
老道听罢长叹:“贫道玄真,与你母有同门之谊。”取出半块鎏金令牌,竟与赵猛所遗严丝合缝。
“此乃当年师门信物。”玄真道长面色凝重,“碧玉镯中藏有前朝藏宝图,漕帮与锦衣卫勾结,欲得之献给万贵妃。”
正说着,忽听观外鸦雀惊飞。玄真变色:“快从密道走!”
陈青河背母入地道,回头见玄真独立院中,道袍无风自动。待石门闭合刹那,听得一声长啸:“师妹,师兄今日为你报仇了!”
地道曲折通至城外乱葬岗。二人刚爬出洞口,忽见坟堆间转出个白衣女子,面容与陈青河竟有七分相似。
“河儿...”女子才开口,四周忽现数十黑衣人。为首者银面具寒光凛凛:“玉面罗刹,二十年不见,别来无恙?”
陈母惊骇欲绝:“你...你没死?”
银面人轻笑:“当年你夫妇诈死隐退,骗得我好苦。今日正好取回碧玉镯。”
陈青河拔刀欲战,却被母亲按住。玉面罗刹缓缓摘下面纱,左颊三道疤痕狰狞:“师兄,你害我夫君,夺我孩儿,还不够么?”
“不够!”银面人厉喝,“师父偏心,将掌门之位与藏宝图尽数予你。我忍辱负重二十载...”
话音未落,玉面罗刹袖中飞出七点寒星。银面人挥袖震落,反手拍出三掌。二人战作一团,劲气激得飞沙走石。
陈青河正要相助,忽被母亲扯住:“快走!往金陵乌衣巷找谢先生...”
说罢猛推他一把,自己却冲向战团。陈青河眼见母亲与那白衣女子双战银面人,咬牙转身疾奔。身后传来一声闷响,似是骨裂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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