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渊以“影卫”为骨,饥民为干,号“靖难军”。首战琅琊,用鲁磐“飞鸦”焚敌粮,素问药烟惑守军,轻取坚城。再战彭城,纳风无痕策,水淹七军,俘敌三万。厉桀遣心腹大将屠罡率“虎贲卫”十万来剿。两军会于泗水之野。
屠罡列“九宫铁甲阵”,盾如城,矛如林。靖难军数冲不破。玄渊登高台,观敌阵,见中军旌旗频动,左右呼应稍滞。笑谓众将:“此阵外实内虚,左强右弱。可遣疑兵攻左,主力精骑自右翼‘生门’突入,直捣中军!”遂令鲁磐以“木牛”载草人佯攻左翼,亲率赤甲骑,如尖刀刺入右阵。风无痕领步卒紧随。屠罡急调左军回援,阵脚大乱。玄渊一骑当先,“赤霄”所向,敌首纷落,直取屠罡。罡狞笑:“黄口小儿!”挥百斤巨斧劈来。渊侧身避过,剑走轻灵,一招“星槎贯月”,洞穿其喉!主将毙,官军溃。泗水为之赤流。
捷报传,义军士气如虹,连下十三州。四方豪杰景从,众至五十万。玄渊纳贤良,废苛税,开仓廪,民争箪食壶浆以迎。王师所至,势如破竹。
卷五·紫微黯
承熙三十八年冬,靖难军围神京。城高池深,守具精良。厉桀挟帝君踞守,驱百姓登陴,以“神机弩”、“猛火油柜”死拒。攻城旬月,伤亡枕藉。
玄渊夜观乾象,见帝星摇摇欲坠,然旁有妖星(妲媖本命)红芒大盛,侵逼紫垣。召众议。鲁磐献“地听瓮”,探得城下有古水道可通大内;素问言:“妖妃妲媖,实为南疆巫女,擅蛊惑。宫中所焚‘龙涎香’,乃混‘失魂引’,久致帝痴迷。”渊恍然:“破城易,诛心难。当先除妖氛!”
乃遣萨宝携重金潜入,贿宦官,散谣曰:“妖星犯主,大胤将终。唯献妲媖,可息天怒。”又命精锐死士百人,由鲁磐导引,自古水道潜行。三日,夜半,宫中忽火起,喊杀震天。朱雀门守将(早为风氏所结)开城。玄渊挥军涌入。
皇城乱作一团。玄渊直趋太液池畔“摘星楼”——厉桀、妲媖挟帝据守处。楼高九重,遍布机关毒弩。厉桀露面狂笑:“云家小儿!此楼乃墨家绝艺,铜墙铁壁!尔等上前一步,立成齑粉!”忽闻楼内惨叫,火光迸射。原来死士已由密道潜入,里应外合。厉桀惊怒,挥刀欲杀帝君。电光石火间,一道赤芒自渊手出,“赤霄”脱鞘飞斩,十丈外枭桀首!众骇然,此乃“御剑术”绝诣。妲媖披发蹈火,厉咒:“以吾魂魄,诅尔江山,三世而斩!”跃入烈焰。帝君瘫软,喃喃:“妖…妖…”气绝。
卷六·玄圭禅
神京既克,万众欢腾。百官耆老奉玄渊登太极殿,三请即帝位。冕旒玄衣,玉圭在握,山呼响彻云霄。定国号“大衍”,改元“更始”。
渊践祚,雷霆手段:戮桀党,清吏治;均田亩,轻徭赋;兴文教,振百工;通西域,睦北胡。又纳素问谏,设惠民局,除疫疠;采鲁磐策,修驰道,利商旅。四海稍安,疮痍渐复。然渊每独处深宵,抚“赤霄”而叹,对瞽叟遗琴而伤。尝私谓风无痕:“昔者逐鹿,为雪仇救民。今居九重,日理万机,案牍劳形,犹困金笼。见奏章言某地水患、某州饥馑,恨不能亲往,然为礼法所囿…岂真得自在耶?”
更始三年元夕,大宴群臣。忽有白衣道人闯宫,侍卫莫能阻。道人稽首:“贫道自昆仑来,代师祖(瞽叟)问陛下:昔年青溟泽畔,所求者何?”渊怔然,赤龙劫、琅琊谶、泗水血、摘星火…历历在目。朗声答:“为解倒悬,求天下太平!”道人笑:“今太平乎?”渊默然。道人续曰:“师祖遗偈:‘非常之功,必待非常之人;非常之位,必行非常之道。得之若惊,失之若惊,何如本来?’请陛下三思。”掷一锦囊而去。启视,乃半片焦尾琴桐。
渊大悟。翌日,颁惊世诏:“朕本布衣,因势而起,赖天地祖宗之灵、将士百姓之力,得平祸乱。然神器至重,非德弗居。朕观太子贤(前帝遗孤,渊寻得养于宫中),仁孝聪敏,可承大统。朕当效古圣,禅位归山。”举朝哗然,跪泣苦谏。渊去意已决,将玉玺、兵符付太子,独携赤霄剑、焦尾琴、半枚玉玦,素服出承天门。是日,天降瑞雪,深可三尺。百姓闻讯,夹道跪送,涕泣沾襟。
尾声
玄渊归栖霞,隐于青溟泽深处。或传其乘木客所造“云槎”,泛五湖,游四溟;或见其与渔樵对弈,与鸥鹭忘机。风无痕寻至泽畔,唯见草庐空空,石案留书:“天下已治,吾志已酬。赤龙入海,玄渊归渊。诸君珍重,勿复相念。”笔迹苍然,入石三分。
新帝仁厚,守成有余,大衍享祚二百七十载。后世史官论曰:“玄渊真人杰也!其起也孤雏,其兴也风雷,其去也飘雪。不恋神器,不矜大功,舍九五如敝屣,非至明至勇至仁者不能为。昔范蠡泛舟,子房辟谷,犹逊其磊落。盖其志本不在鼎,而在道;心所系非权位,乃苍生。故能入世则拯溺救焚,出世则蝉蜕尘嚣。诚所谓:‘圣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者欤?”
泽畔有古碑,风雨剥蚀,铭文漫漶,然“玄渊”二字,历久弥新,犹放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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