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芝兰:“除非什么?”
刘艳又再次满脸怨愤地说道:“除非那些贱人让他去死。”
“不过不可能的。”她又想了想,十分严谨地补充:“他这个人爱自己胜过爱所有的人,他怎么可能为别人死。他的亲生女儿也未必能让他甘愿赴死。”
说着她望了望紧闭的卧室门。
余珉:“……”
沈芝兰卡了下壳,又继续问:“他这些女性朋友中,谁跟他走得最近?”
“谁知道!”刘艳刚想破口骂,卧室门被打开,一张和凌越十分相似的脸钻了出来。
“妈妈!”那孩子揉着眼睛,还没睡醒,眯着眼睛,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盯着屋里来的两位不速之客。
……
从凌越家出来,余珉边走边道:“沈老师,您的问题太有针对性了。您的观察力真厉害,您是怎么看出刘艳还是很爱凌越的?”
“女儿。”沈芝兰揉了揉眉心,其间似有几分疲惫,“肢体动作以及眼神不太会骗人,刘艳很爱自己的孩子。一个和自己老公长得很像的孩子,如果她真正地恨自己的老公,又怎么会整日看着这张和老公相似的脸而无动于衷呢?爱越深切,恨越浓烈。
有些爱隐藏在恨里,有些恨隐藏在爱里。”
余珉作思考状,“那这么说来,即便是他杀,她也不会是凶手。”
“没有必然逻辑关系。”沈芝兰抬头望着这栋楼,绕着仔细观察,“如果你爱一个人,你就不会杀了她吗?”
“我想说不会,但其实很难说。”余珉仔细斟酌,“那沈老师,如果你很爱一个人,当恨超过爱的时候,你会杀了他吗?”
沈芝兰走动的脚步一顿,她回过头睨了对方一眼,面无表情说道:“我们只是在做假设。其实每个人都可能犯罪,最终决定会不会犯罪主要取决于犯罪动机和目的的强度。”
“人均犯罪人,哲学问题。有位着名专家说过,无论从统计学的角度看,还是人类学的角度看,犯罪都是一种必然现象;用哲学家的话来说,同出生、死亡、妊娠一样,是一种必然现象。”
余珉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
“也许吧。”沈芝兰走进楼栋的对面,沉默观察着周围环境。
“这是一个监控盲点。”余珉也敏锐地感知到不寻常,“事实上,在这片范围里,有很多种可能逃脱监控的监测。如果这真是一个人为命案,可见侦破难度不容小觑,要走进死胡同里了。”
沈芝兰没接他的话题,反而挑起刚才的事,“余队,你太聪明了。”
“嗯?”余珉不明就里。
沈芝兰注视着他的眼,解答疑惑,“你知道她是一个急性子,故意激怒她,宣泄她的负面情绪。如果你去唱戏,应该特别适合唱白脸。”
闻言,余珉笑了起来,秀气的脸在阳光下晕染着健康的光泽,“那沈老师唱红脸,不也唱得挺过瘾的吗?”
沈芝兰摊了摊手,无辜地眨了眨眼,“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余珉被她逗笑,目光逐渐幽深起来,“那沈老师,你能告诉我,刚才你怎么知道她在家呢?”
……
目测了现场的环境情况,沈芝兰独自抱着材料回到市局给她准备的临时住宿,拉上窗帘,开了夜灯,坐在电脑前发呆。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她在脑海里将所有的文字材料过滤,便拿出调取的视频资料,坐在电脑前开始一帧一帧地看起来。
从凌越办公室调取的,从凌越家住处调取的, 以及飞鸿大厦里的所有视角监控……
此时的市刑侦支队已经焦头烂额。马凉坐在指挥座上,办公室稀稀拉拉坐了几个人。
韩松喝了一口茶,扫了一眼马凉,幽幽然说着:“我看省厅派来的专家真不咋的,眼见这一天都过了,下班时间马上到,还没风声,估计是没辙了。”
“老韩呀,你还是少说点了。”马凉面色肃然,“今早你给她那点下马威差点损了我们市局的面子。别让人家难堪,觉得我们是小肚鸡肠。人家好歹是上级派下来的专家,严格说来,坐在这里的大部分人都要对她恭恭敬敬的。”
“你说她那荣誉呀?”韩松不以为意地咂咂嘴,“马局不是我说,你觉得她这一个年纪,能干出那等惊天大事?当时国内多少专家奔赴现场,比她年纪大的,比她资历老的,比她经验丰富的,数不胜数!她凭什么能抓住那等杀人犯,还不是因为她有一个好师父,少走多少弯路,捷径是被她玩明白了。”
余珉正在扣手机,听到这话不赞同了,徐徐说来:“那可能是因为比她年纪大的没她看上去无害,比她年纪小的没那个胆识,比她资历老的缺少冒险精神,比她经验丰富的都坐办公室。”
“嘿,余队有两下子。”马凉顺势打趣道。
这下韩松不乐意了,对着余珉吹胡子瞪眼,“喂,小余,你这就不仗义了。这才和她见几面,早上和她去跑了一圈,胳膊肘往外拐了小伙子,怕不是看上大专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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