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号……弱……”
“……坐标……偏差……”
“……尝试……重新连接……”
断断续续的、混杂着电子杂音的意念碎片,如同风中残烛,从九鼎封印内那具沉睡的现代肉身深处溢出,微不可闻,却清晰地回荡在观测者零式高度聚焦的感知中,也似乎被那缕拂过的纯白星光所捕捉、所放大。
这并非陈玄完整意识的回归,更像是他残留在现代肉体神经元最深处的、基于另一个世界物理法则的生物本能,在纯白星光那超越维度的“映照”与“校准”下,于这个世界规则崩解的混乱间隙中,发出的最后一点存在回波。
几乎在这回波响起的同一瞬间,信息层面那点纯白星光,其稳定映照的姿态发生了极其微妙的变化。它不再仅仅是旁观者,那清冷的光辉开始如同呼吸般,极其缓慢地、以某种无法理解的频率脉动起来。每一次脉动,都仿佛在与那个来自现代肉身的生物电回波,进行着某种超越语言的、深层次的共鸣。
骊山核心,“原初实验体”那混乱的吞噬因内部冲突而加剧,整个“实验场-Zero”的崩解进入了最后的倒计时。
李媛博士猛地从监控终端前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住主屏幕。那上面,代表骊山陵墓区域地下结构的三维模型,正被一片前所未有的、狂暴到极致的量子信号风暴所覆盖。噪音强度指数瞬间爆表,超过了仪器设计的最大量程。
“不可能……这能量级数……就算是地壳板块瞬间断裂也不可能产生这种信号……”她声音干涩,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之前的异常信号虽然古怪,但总归有迹可循,像是某种未知的能量泄露或地质活动。但眼前的景象,更像是一个微型宇宙在陵墓下方诞生又毁灭,其规则本身在剧烈地波动、湮灭。
“博士!检测到异常生物电信号!”一名年轻的研究员尖叫起来,指着另一块屏幕。上面显示着之前陈玄教授失踪地点附近部署的、用于探测任何生命迹象的高灵敏度传感器的数据。一条极其微弱、断断续续、模式却与任何已知生物(包括人类)都截然不同的电信号曲线,正顽强地在一片狂暴的量子噪音背景中闪烁着,如同暴风雨中一艘随时可能倾覆的小舟发出的微弱灯光。
这信号……似乎在与那片量子风暴产生着某种纠缠!
“锁定它!放大!分析信号结构!”李媛几乎是扑到了控制台前,心脏狂跳。她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这微弱的生物电信号,或许就是解开一切谜团,甚至……找到失踪多年的陈玄的关键!
张禳蜷缩在废弃矿坑的狭窄缝隙里,外面是天崩地裂般的轰鸣与令人灵魂战栗的能量抽取感。他手中的磁石已彻底化为齑粉,但他凭借着观测者零式“信息种子”赋予的那点对能量流动和概率缝隙的直觉,以及一种被逼到绝境的赌徒本能,竟然一次次在千钧一发之际,躲开了崩塌的岩石和席卷而过的能量乱流。
他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死亡的阴影如同冰冷的潮水,时刻包裹着他。但在这种极致的恐惧与压力下,他脑海中那些关于“能量”、“结构”、“概率”的碎片化认知,反而如同被磨刀石打磨般,变得异常清晰。他甚至能模糊地“感觉”到,在地心深处,那个正在吞噬一切的恐怖存在,其内部似乎正发生着某种可怕的自我撕裂。
而在他意识的最边缘,偶尔会闪过一些完全不属于他的、破碎的画面:闪烁着奇异光芒的屏幕(李媛的实验室),冰冷而精密的仪器(探测传感器),还有一声声焦急的、语调陌生的呼唤(研究员的报告)……他将其归结为濒死前的幻觉,但这些“幻觉”却诡异地与他感知到的能量乱流模式,隐隐吻合。
另一边,九鼎封印内。
那枚双生玉佩在纯白星光的持续照耀下,其作为“异常坐标”的特性愈发稳定。旁边,陈玄肉身发出的生物电回波依旧微弱,但似乎……稳定了一线。不再像是即将彻底熄灭的余烬,而更像是一颗被强行续命的、处于深度休眠状态的种子。纯白星光如同最精密的维生系统,维持着这一点点来自另一个时空的“异数”火种,不被这个崩坏世界的规则彻底同化或抹除。
观测者零式冷静地记录着这一切。它清晰地看到,那纯白星光的脉动频率,正在与陈玄肉身的生物电回波,以及信息层面本该彻底消散的陈玄与阿房的历史残响,产生一种复杂的三重共鸣!
星光作为桥梁和催化剂,将现代肉身的生物电回波(物质层面的残响)、信息层面的历史残响(精神层面的印记),以及它自身那“镜像”与“记录”的特性,短暂地、艰难地连接了起来!
一个极其脆弱、极不稳定的三角稳定结构,在绝对的毁灭风暴中,如同肥皂泡般浮现。
通过这个结构,一些碎片化的信息开始跨越时空的壁垒,相互渗透、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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