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那条带着着女鬼怨气的红绳小心翼翼收好,我让兰旭找了块厚实的黑布给它裹了个严严实实。接着,我在那昏迷小伙子的额头贴了道安神符,对兰旭嘱咐:“按时给他吃药,不出意外,天亮就能退烧醒过来。”
兰旭听到这话,才彻底松了口气,他手还有些抖,忙不迭地掏出烟盒给我递烟,“蔡师傅,辛苦了,辛苦了,抽根烟,歇会儿。”
我摆摆手,“现在不是歇的时候。去坟地,这事儿的根儿在那儿,不解决,她的怨气散不了,后患无穷。”
“哎,好,好,马上就去!”兰旭不敢耽搁,连忙收起烟,开车就往城外荒僻处驶去。越是接近那片地,感觉越是明显。明明还是白天,天色却是灰蒙蒙的一片,明明是白天却透着说不出来的阴森,路两旁的野草长得东倒西歪,像是被什么东西反复碾压过一样。
“就是那儿了。”兰旭指着远处一个孤零零的小土包,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了,“您看,就埋在那片荒地中间,邪性得很!”
车刚停稳,还没下车,一阵若有若无的哭声就顺着风飘进了耳朵。那声音呜呜咽咽,断断续续,不尖锐,却听得人一阵阵发堵。
我们下了车,脚下的土地硬邦邦的,踩上去几乎不留脚印,周围寸草不生,连虫鸣都听不到。这里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在寂静里显得格外清晰。
走了一会儿,总算到了那座土坟前。坟堆得很简陋,连块墓碑都没有,只有半块砖头压着几张烧过的纸,风吹过,纸灰打着旋儿飞起来。坟头的土是透着股黑青色的。
“这坟不对劲。”我蹲下身,伸手抓了一把土,入手冰凉,还带着点黏腻,凑近鼻尖一闻,竟有一股极淡的腥气。
“这坟被人动过手脚。”
“手……手脚?”兰旭凑过来,学我的样子也摸了一把,立刻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脸色发白,“蔡师傅,这土怎么又冰又黏?啥意思啊?”
“你看这土,”我捻着指间的黑土,解释道,“正常的坟土,就算是阴地,也是干爽松散的,顶多点土腥味。但这土,发黏,阴气重,还带着腥。这像是被人用秽物,比如黑狗血之类的泡过,里面还埋了‘镇物’,专门用来锁死里面的魂魄,让她出不了这个坟圈了,怨气自然也散不掉。”
我顿了顿,加重语气:“而且,时间越久,这怨气只会越积越重!”
“我的妈呀……”兰旭倒吸一口凉气,“谁这么缺德啊?杀了人还不算,还要把人魂魄困住,这是要让她永世不得超生啊?!”
我没接话,心里已经有了猜测。能干出这种事的,多半和当年的命案脱不了干系。
我从随身带的布包里取出三炷线香,在坟前找块稍微平整的地方插好,点燃。香烟袅袅升起。接着又拿出厚厚一沓黄纸钱,就着香火引燃。我对着升腾的烟气拱了拱手,声音沉稳洪亮,带着请仙家助阵的底气:“土地大神在上,弟子蔡京,今遇冤魂受困,怨气凝结,特来请教。此地坟茔遭何人所动?还望尊神明示,指点迷津!”
说完,我对着香火恭恭敬敬拜了三拜。
那香烧得出奇的旺,烟柱笔直向上,升到半空中却诡异地打了个旋,并不散开。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纸钱燃烧的噼啪轻响。过了一会儿,一阵带着泥土气息的凉风拂过,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来:“小友客气了,守护一方水土,本就是老朽分内之事。”
随着话音,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坟旁渐渐清晰。来人穿着灰布短褂,头戴旧草帽,手里拄着根磨得光滑的木拐杖,脸上布满皱纹,正是管辖这片荒地的土地神。
我们东北出马仙办事,离不开这些地方小神的帮衬。他们道行或许不是最高,但对本地发生的阴阳之事,却是一清二楚。
我再次拱手:“土地爷,既如此,您老可知,这坟茔究竟是何人动的手脚?用的又是何种邪法?”
土地神叹了口气,拐杖轻轻跺了跺地,发出沉闷的响声。“还能有谁?就是当年杀了这苦命女子的那个短命鬼呗。”
果然是他!我追问道:“那凶手究竟是谁?现在又在何处?”
土地神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照理说,有些事天机不可泄露。不过嘛……那凶手已死,说说倒也无妨了,就是你们隔壁村那个刘老三。”
“刘老三?”我眉头一皱,看向兰旭,“你认识吗?”
兰旭眼睛瞪得溜圆,满脸的不可置信:“刘老三?他……他以前也在我这儿借过小额贷款啊!看着挺老实巴交的一个人,见谁都笑眯眯的,话也不多……他,他能干出杀人这种事?”
“唉,知人知面不知心呐。”土地神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鄙夷,“这刘老三,当年嗜赌如命,欠了一屁股债。那天瞧见这外乡女人独自赶路,身上戴着金首饰,就起了歹念。夜里在半道上劫了她,抢了东西,怕事情败露,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人,就地埋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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