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坑之外,枪炮嘶鸣,杀声震天,公司与掠夺者的混战愈演愈烈,仿佛要将这片焦土彻底撕裂。弹坑之内,却陷入一种诡异的短暂寂静。浓重的硝烟味和血腥味混杂在一起,刺激着鼻腔。
红隼咬紧牙关,额头上布满细密的冷汗,正竭力处理自己肩上的枪伤。急救喷雾暂时封住了创口,但子弹造成的撕裂伤显然不轻,她的左臂活动已经受到了严重影响。
“得尽快把子弹取出来,不然会坏死。”她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从腿袋里掏出一把消过毒的军用匕首和一把小巧的镊子,示意我帮忙按住她的肩膀。
看着那狰狞的伤口和闪动着寒光的器械,我胃里一阵翻腾,但还是深吸一口气,用力按住她,将头扭向一边。过程短暂而残酷,红隼只是发出一声压抑到极点的闷哼,伴随着金属与血肉摩擦的细微声响,一颗变形的弹头被扔在了地上。她迅速用剩下的止血粉和绷带进行加压包扎,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处理完伤口,她的脸色更加苍白,但眼神依旧锐利,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战斗在向东南移动,他们双方的目标似乎一致,都想突破对方,前往那个方向。我们不能被困在这里。”
我点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在刚刚捡到的那个古铜色酒壶上。它静静地躺在我的掌心,冰凉而沉甸,表面的复杂花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神秘。右臂的印记持续传来那种温和而好奇的悸动,像是一只小猫在用爪子轻轻挠着,催促我去探索壶中的奥秘。
这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对印记产生这种奇特的影响?
“你拿了什么?”红隼注意到了我的异样和手中的酒壶。
“刚才在坑边捡到的,像个老酒壶。”我将壶递给她看,“很奇怪,我拿到它的时候,印记有反应。”
红隼接过酒壶,仔细查看了一番,又掂量了一下,甚至放在耳边轻轻摇了摇。里面传来极其轻微、几乎不可闻的液体晃荡声。
“密封得很好,材质特殊,不像这个时代的工艺。上面的花纹……很古老,似乎是一种失传的祭祀或仪轨图文。”她判断道,眼神中也充满了疑惑,“印记对它有反应?不是攻击性的?”
“不是,”我肯定地说,“感觉很……平和,甚至有点‘亲切’?”
这形容很古怪,但确实是印记传递来的最直观感受。
红隼将酒壶递还给我,沉吟道:“‘母体’的力量古老而神秘,与之相关的东西往往超出我们的理解。这酒壶出现在这里绝非偶然,也许是某个关键物品。你的能力特殊,或许……你应该试试‘品尝’它。”
“品尝?”我一愣,“这里面装的难道是……‘酒’?”可谁会把酒带到这种地方?而且还是用如此古老的容器?
“未必是我们认知中的酒。”红隼看着壶身那些仿佛蕴含着某种律动的花纹,“但既然你的能力与‘品鉴’情绪和记忆相关,而这东西又能引起印记共鸣,它内部蕴含的‘信息’,或许正是以类似‘酒’的形式存在的。试试看,但要万分小心,我们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
她的话点醒了我。是啊,我的能力是“品鉴人生之酒”,这壶中之物,或许就是某种极其特殊的“酒”?
强烈的好奇心和印记传来的持续悸动最终战胜了谨慎。我深吸一口气,拧开了那看似锈蚀实则无比顺滑的壶塞。
没有预想中的酒香溢出,甚至没有任何气味。
壶口幽深,看不到里面有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回想之前品尝他人“人生之酒”的感觉,并非一定要用嘴喝,更多的是一种“意念”上的接触和引导。我将精神集中,缓缓探向壶口,同时右臂的印记微微发热,仿佛延伸出无形的触须,与我的意念一同探入壶中。
就在我的意念与壶中那未知之物接触的刹那——
轰!!!
我的整个意识仿佛被投入了一个巨大的旋涡!
眼前不再是弹坑和硝烟,而是无数破碎、混乱、光怪陆离的画面和声音洪流!它们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涌入我的脑海!
我看到了……无比古老的景象:苍茫的大地,扭曲怪异的植被,天空悬挂着两个不同颜色的太阳……一群身穿粗糙兽皮、脸上涂满诡异油彩的先民,正围绕着一个巨大的、蠕动的、散发着暗红色光芒的肉瘤(那是原始的、未苏醒的“母体”?)举行着狂野而原始的祭祀!他们吟唱着晦涩的音节,跳着癫狂的舞蹈,然后将各种散发着能量波动的矿石、植物、甚至……活物!投入那肉瘤之中!
接着,画面碎裂,又重组:肉瘤的一部分似乎分离了出来,在无数次祭祀和能量灌注中,渐渐凝固、结晶,形成了……几块暗红色的晶体!是血源晶!先民们敬畏地围绕着晶体,将它们奉为圣物!
画面再次切换:大地崩裂,天空倾覆,恐怖的灾难降临(是大灾变?)。先民们死伤惨重,文明断绝。幸存者中的一部分,拼死保护着那几块血源晶和记载着古老知识的器物(其中似乎就有这个酒壶!),将它们藏入极深的地下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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