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泽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步履略显沉重地走下吱呀作响的木制楼梯。
来到院中,与云虚道长面对面站着,一时间,两人竟相顾无言。昨夜的经历太过匪夷所思,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
最终还是云虚道长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的声音比往常更加低沉沙哑:“金工……昨夜……”他似乎不知该如何措辞,目光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钟楼,又迅速收回
落在金泽身上,带着探究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审慎。
金泽苦笑着摇了摇头,抬手揉了揉依旧有些发胀的太阳穴:“道长,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谬。但昨晚我们看到的,都是真的。那只怪物,还有……我变成的那个……光之巨人。”他顿了顿,艰难地吐出那个对他来说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奥特曼。”
说出这个词的瞬间,他感到一阵不真实感。
奥特曼,那是他童年记忆里的特摄英雄,是荧幕上的光影故事,是存在于幻想中的存在。
如今,却成了他亲身经历的现实,这身份的转换让他一时间难以适应。
云虚道长沉默了片刻,浑浊却依旧清亮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他缓缓抬头,望向钟楼顶端,那里,古钟在晨光中沉默着。“观中典籍,确有模糊预言。言及天钟鸣响之日,必有守护降世,亦有大劫随之。老朽原以为,那只是先人留下的警世寓言……”他长长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种认命般的苍凉,“没想到,预言成真之日,竟是如此景象。”
他转向金泽,目光变得锐利起来:“金工,不,现在或许不该如此称呼你了。你……感觉如何?身体可有异样?那……巨人的力量……”
金泽仔细感受了一下自身状态,除了精神上的疲惫和震撼未消
身体确实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或异常。他甚至觉得,自己的感官似乎比以往更加敏锐了一些,能清晰地听到远处山涧的流水声,能看到树叶上凝结的露珠折射出的细微光彩。
他如实相告:“身体还好,只是有点累。至于那股力量……”他抬起自己的手,握了握拳,感受着与往常无异的血肉触感,“感觉很遥远,好像……那只是一场梦。但我知道它不是。”
他想起胸前的那块碎片,连忙从工作证夹层里取了出来。此刻的金属碎片黯淡无光,触手冰凉,与普通废铁无异。“这个,是我昨天在钟楼下捡到的,当时以为是古钟上剥落的碎片。”
云虚道长接过碎片,仔细端详了片刻,又递还给金泽,神色凝重:“此物恐非寻常碎片。它与古钟同源,应是昨夜共鸣之关键。你既与之产生联系,它便与你有缘,妥善保管吧。”
金泽将碎片重新收好,心中五味杂陈。这小小的金属片,竟是连接他与那股庞大力量的桥梁之一。
“当务之急,是山下。”云虚道长话锋一转,指向观外,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忧色,“昨夜动静太大,虽地处深山,难保不被山民或过往车辆察觉。那怪兽造成的破坏,林木倾覆,山石崩裂,痕迹明显,官方必定会介入调查。”
金泽心中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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