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琢也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眼神锐利如鹰隼。他尝试着将一丝精纯的内劲渡入晶石,试图平复其躁动,却被一股冰冷邪异、充满负面情绪的力量猛地弹开,整条手臂都瞬间麻木,气血翻涌,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好家伙!这玩意儿劲儿真大!霸道得很!根本不接受外力安抚,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撬动了根基!"他甩着发麻的手臂,龇牙咧嘴地说道,眼神却更加凝重。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瞟向柳七娘。只见柳七娘死死盯着那剧烈反应、几乎要跳起来的金属板,脸色比陈文还要难看,右手不自觉地紧紧捂住了胸口,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也在与之呼应,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她嘴唇翕动,眼神空洞,似乎在无声地念叨着什么,身体微微颤抖。
"柳姑娘?"夏侯琢试探着叫了一声,声音比平时低沉了许多。
柳七娘猛地回神,眼神中充满了罕见的慌乱与深入骨髓的恐惧,她伸手指着金属板边缘那道她之前留意过的、此刻正发出刺目红光的细微凹陷纹路:"这个...这个花纹...我...我想起来了!我父亲那个密格里的铜匣子上,不止有这个花纹...匣子里面...里面垫着的丝绸内衬上,用金线绣着一副星图!对!是星图!旁边还有...还有几句偈语!"
她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努力回忆着尘封的童年记忆,每一个字都说得异常艰难:"好像是什么...'星枢指北,冥镜照南,阴阳逆乱,墟眼洞开'...对!就是这几句!我当时年纪小,只觉得好看,不懂什么意思...但那丝绸的触感,那金线的光泽...我记得很清楚...父亲当时看到我在玩那个匣子,非常生气,还...还第一次打了我..."她的声音带上了哽咽,那段记忆显然并不美好。
"'星枢指北,冥镜照南'..."木桑长老反复咀嚼着这两句,浑浊的双眼猛地亮起,仿佛有火花迸溅,"'星枢'莫非指的是'司南遗魄'?而'冥镜'...难道就是黑石镇那面'幽寰镜'?!它们...它们本是一体?或者说,是开启同一秘藏的两把钥匙?!阴阳相济,缺一不可?"
夏侯琢猛地用扇子一敲手心,发出清脆的响声,脸色变得难看至极:"北和南...指的不是方向,是阴阳!星枢属阳,主稳定、指引、平衡;冥镜属阴,主窥探、沟通、扰乱!赫连部是想用那面阴属性的幽寰镜,强行映照乃至扭曲墟眼,而你们徐爷手里的阳属性碎片,则成了他们最好的...道标!或者说,是吸引那'饕餮之影'注意力的最佳诱饵!我操!好毒的计策!一石二鸟,既利用了碎片的力量定位和吸引目标,又要将风眠兄这个潜在的威胁连同碎片一起献祭掉,彻底消除隐患!"
他瞬间想通了所有关窍,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我们必须立刻通知风眠兄!他现在极度危险!赫连部恐怕从一开始,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他现在的位置,恐怕已经暴露在那'幽寰镜'的窥伺之下了!"
......
黑石镇,天字一号房内。
乌勒吉圣使站在窗边,贪婪地欣赏着祭坛上那越烧越旺、几乎要将整个夜空染成诡绿色的幽冥鬼火,脸上洋溢着陶醉而残忍的笑容。他手中那面"幽寰镜"的镜面上,不再映照屋内的景象,而是呈现出一片混沌翻滚的、如同浓稠墨汁般的黑暗,黑暗中隐约有无数痛苦扭曲的面孔挣扎沉浮,发出无声却令人疯狂的哀嚎。一丝丝精纯的阴煞之气如同触手般从镜中蔓延出来,缠绕在他的手臂上,让他舒适地眯起了眼睛。
"感受到了吗?圣影的喜悦..."乌勒吉喃喃自语,声音因兴奋而嘶哑,"多么纯粹的阴煞之力...多么美味的恐惧与绝望..."他轻轻抚摸着冰冷刺骨的镜面,仿佛在抚摸情人的脸颊,眼神狂热而迷醉。"很快,很快您就能降临此世,享用这丰盛的宴飨..."
一名心腹武士躬身入内,动作轻捷无声,显示出不俗的身手。他低声禀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圣使大人,祭品已准备就绪,皆是按您要求,寻得的八字全阴的童男童女,以及怨气冲天的横死之尸。均已施法禁锢,确保仪式时魂力最盛。"
"很好..."乌勒吉头也不回,嘴角勾起残忍而满意的弧度,"子时一到,阴极阳生,便是天地间阴气最盛、阴阳界限最模糊之时,即刻开坛!我要用他们的血与魂,彻底洗净这片土地,恭迎圣影降临!这将是我部崛起的第一步!"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力量的渴望和对生命的漠视。
他顿了顿,忽然问道,声音变得有些阴冷:"镇外...那几只小老鼠,特别是那个徐逸风,还没找到吗?"镜中的黑暗随着他的情绪波动而微微翻涌。
武士迟疑了一下,头垂得更低:"回大人,尚未...他们像是凭空消失了。我们已经搜遍了镇外可能藏身的地方,一无所获。不过请大人放心,各处要道均已设下重兵,弩箭暗哨遍布,他们绝无可能逃脱,也绝无可能靠近祭坛干扰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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