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真是别有洞天啊!”夏侯琢忍不住啧啧称奇,一双桃花眼四处打量,“这地方选得,这布置,真是绝了!藏个千八百人马、囤积粮草辎重根本不成问题!简直就是个世外桃源兼军事要塞!”
陈文也暂时忘了寒冷,推了推快要被冻住的眼镜,好奇地打量着那些图腾和建筑风格,学者本能发作:“这规制……非汉非蒙,似有古羌遗风,看那图腾的旋涡纹和兽角符号……嗯,但又夹杂了些……更古老的、似乎是匈奴或者甚至更早的塞种人的影子?奇哉怪也!这几乎是一个活着的文化融合标本!”
小栓子瞪大了眼睛,看着广场上几只悠闲踱步、体型壮硕如小牛的獒犬,以及几个不顾寒冷、正在雪地里追逐嬉戏、同样穿着厚实皮袄、脸蛋红扑扑的孩子,眼中终于露出了些许属于孩童的放松和好奇。赵莽和王五则依旧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如同经验丰富的老兵,目光锐利地快速扫视着寨子里的防御布置、出入口、制高点以及那些看似普通、却眼神精悍的寨民。
寨子里的人看到老刀他们回来,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男女老少都围拢过来。他们无论男女,大多身材健壮挺拔,肤色因常年风吹日晒而显得粗糙黝黑,眼神淳朴中带着山民特有的坚韧和一丝对外来者本能的警惕与好奇。看到被俘的、狼狈不堪的“秃鹫”和徐逸风这些完全陌生的面孔,人群中都低声议论起来,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扫视。
“头人回来了!”
“石头哥!没事吧?看到信号箭我们还担心呢!”
“哟,还抓了‘秃鹫’这杂碎!真是大快人心!”
“这些人是……?面生得很,不像附近部落的……”
老刀挥了挥他那蒲扇般的大手,洪亮的声音如同滚雷,轻易压过了众人的议论:“没事了!打了场遭遇战,撵走了一群不开眼的疯狗!这几位是远道来的客人,在雪山里遇了难,被我们碰巧遇上了,带回来歇歇脚,暖暖身子!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别围在这儿像看猢狲似的!”
众人闻言,虽然仍有好奇,目光还在徐逸风等人身上流转,尤其是气质迥异、卓尔不群的徐逸风、穿着讲究却狼狈的夏侯琢以及带着孩子的柳七娘,但还是依言渐渐散去,只是离开时仍不时回头张望。
老刀转向徐逸风,语气坦诚:“徐先生,寨子简陋,比不得外面的花花世界,但遮风避雪、让大家喝上一口热汤暖暖身子还成。我先让人带你们去客房安顿下来,收拾一下伤口,换身干爽衣服。晚上我再设宴给各位接风洗尘,也算压压惊。”他转头对石头吩咐道:“石头,带客人们去西边那几间最近收拾出来的空石屋,拿些干净的皮褥子和咱们最好的伤药过去,再让伙房烧些热水送过去。”
“好嘞!头人放心!”石头爽快地应下,对徐逸风等人咧嘴露出一个朴实的笑容,雪白的牙齿在古铜色皮肤映衬下格外醒目,“各位贵客,一路辛苦,跟我来吧!保证让大家睡得暖和!”
所谓的客房,是几间并排的、用不规则的石块和粗大的原木垒砌而成的屋子,低矮却异常坚固,仿佛能与山体融为一体。里面陈设极其简单,只有粗糙但结实的木床、木桌、木凳和一个用石块精心砌成、此刻正散发着微弱余温的火塘。虽然简陋,但打扫得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异味,反而有一股松木和干草的清香,而且显然保暖性能极佳,一进入屋内,刺骨的寒意便被隔绝了大半。很快,就有热情的寨民送来了厚厚的、柔软蓬松的狼皮褥子和暖和的鹿皮毯子,以及一些散发着草药清香的、墨绿色的治疗外伤的药膏和煮洗过的干净布条。
众人终于得以卸下满身的疲惫和紧绷的神经,处理各自或轻或重的伤口,并换上了猎户们提供的、虽然款式粗犷、但用料扎实、御寒效果极佳的干净毛皮衣物。温暖的包裹感和伤药带来的清凉镇痛效果,让所有人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仿佛重新活了过来。
夏侯琢一边龇牙咧嘴地让手法熟练的王五帮他处理手臂上一道被马刀划出的不算太深的伤口,一边打量着屋子里的陈设,尤其是身下那张厚实柔软的狼皮褥子:“啧啧,别看这寨子外表糙得跟这山石头似的,里面倒是挺实在,懂得过日子。瞧瞧这狼皮,毛色油亮,鞣制手艺地道,在外头城里,这么一张完整的上好狼皮,可得值不少大洋呢。风眠兄,看来咱们这是因祸得福,遇到隐藏深山的土豪了啊?”
徐逸风没有立刻回答,他正静静站立在窗边(窗户蒙着透光的羊皮纸,看不清外面,但能感知光线),凝神感知着这座隐藏于雪山腹地的奇特寨子。这里的气氛很奇特,混合了多种气息:既有山民村寨特有的质朴、勤劳的生活气息,空气中弥漫着炊烟、皮革、干草和牲畜的味道;但又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古老而肃穆、甚至略带悲怆的氛围,仿佛每一块石头、每一根木材都浸透了漫长的时光和沉重的使命。尤其是广场中央那根高耸的图腾柱,隐隐给他一种极其微弱的、类似地宫星象仪般的能量感应,但更加晦涩、更加古老,仿佛沉眠的巨人心脏,缓慢而有力地搏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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