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锋一转,语气带上了一丝冷意:“但是,云越皇室似乎并未真正消亡殆尽。一部分侥幸逃脱的余孽,或是心怀故国的遗民,暗中蛰伏,煽动情绪,整合力量,组织起了这个名为‘破云’的组织,如同暗处的毒蛇,时刻准备着反噬。”
顾瑾眉头紧蹙,敏锐地发现了问题所在:“那皇上就看着这‘破云’组织逐渐壮大,而不加以清剿?”
萧策唇角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弧度,但那嘲讽并非针对顾瑾:“父皇自然也曾多次下令清扫‘破云’组织。然而,这帮人行事极其诡秘,且似乎总能未卜先知,每每朝廷派人围剿,他们都能提前得到风声,人去楼空,让抓捕行动屡屡扑空。至今,朝廷连‘破云’组织的核心首脑是谁,具体架构如何,都未能摸清。”
顾瑾听到这里,心中那股异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每每清扫都是人去楼空?殿下,难道你们从不怀疑……皇上身边,或者执行清扫任务的关键环节中,有‘破云’的内鬼?”
萧策深深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激赏,但更多的是一种复杂的凝重。他缓缓道:“怀疑?自然是怀疑过的。但,清扫行动皆是由父皇亲自下令,直接交由成国公宋擎全权负责,由他安排具体人手去执行。”
他身体微微前倾,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更深的阴影,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逻辑:“那么,依你之见,这内鬼,会是成国公本人吗?成国公宋擎,可是亲手攻破云越国都、擒杀云越皇室的罪魁祸首。云越遗民对他恨之入骨,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破云’组织若真是云越余孽所建,他们又怎会听命于他?与他勾结?”
顾瑾听着这段分析,逻辑上似乎无懈可击。灭国之恨,不共戴天,成国公确实是最不可能与“破云”勾结的人。但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像是一根细微的刺扎在心头,隐隐作痛,却又一时无法准确地抓住那稍纵即逝的灵感。是成国公立功的过程太过蹊跷?是“破云”组织过于精准的躲避?还是这看似合理的逻辑背后,隐藏着更深的、她尚未看透的扭曲?
她秀眉紧蹙,陷入了短暂的沉思,指尖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桌面。
萧策看着她这副凝神思索的模样,方才凝重的气氛似乎缓和了一丝,他眉梢微挑,语气中带上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近乎熟稔的调侃:“怎么?无所不知、算无遗策的小狐狸,也有被难住的时候?”
顾瑾被他这句话拉回现实,抬起眼眸,瞪了他一眼,那眼神清亮,带着一丝被调侃的不满,但更多的是一种不服输的执拗。她暂时按下心头那点抓不住的异样感,转而问道:“殿下,我一个深居闺阁的女子,从未了解过成国公府,不知道殿下可愿意为我讲解一下,成国公府内的人员构成?”
她需要更了解这个潜在的、巨大的对手,哪怕它表面上看起来与“破云”势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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