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见状,心领神会,立刻对慕容博道:“大舅舅,您先照看表哥。” 随即转身,脸上带着急切与一丝不容打扰的严肃,对慕容朗道:“二舅舅,我们外面说话。” 她刻意将慕容朗引至门外廊下,避开屋内直接的视线,但声音却并未压得太低,确保关键信息能隐约传回。
在廊下,顾瑾配合着压低声音,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多谢二舅舅!此物至关重要,还烦请您帮我先放到我屋里那个带锁的梨花木箱子底层,务必锁好!”
慕容朗点了点头,神色郑重,仿佛托付的是千斤重担,朗声道:“清儿放心,我这就去放好。这底单……府中怕是只此一份了,你定要妥善保管,万不可有失!” 说罢,他抱着盒子,步履沉稳却又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匆忙,转身朝着顾瑾厢房的方向离去。
顾瑾目送慕容朗离开,正准备转身回屋,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连接廊庑的柱子阴影处,她的眼角余光敏锐地捕捉到,一片深灰色的衣角极快地一闪而逝,隐没在了柱后!
她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仿佛只是随意一瞥,并未在意,随即忧心忡忡地转身回到了慕容韬的房间。
此时,府医已然不在屋内,想必是方才借故离开了。慕容博见顾瑾回来,投来询问的眼神。
顾瑾走到床边,看着依旧昏迷但气息在秋葵调理下已趋于平稳的表哥,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冷冽弧度,对慕容博低声道:“舅舅,鱼饵已抛,就看这潜伏的鱼儿,是否心急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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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黑风高,万籁俱寂。
顾瑾与慕容博、慕容朗三人,按照计划,一同守在慕容韬的床前,看似是在担忧亲人的病情,实则心神都系于那场即将上演的“戏”。
慕容朗看了一眼窗外浓重的夜色,压低声音,带着一丝长辈的关切:“清儿,你今夜宿在府中,不回沈府,怕不怕有心之人拿此做文章,污你女儿家清白?”
顾瑾神色平静,早已安排妥当:“二舅舅放心,澈儿已回府替我周旋,沈府那边王芸熙自身难保,沈婉仪的手还伸不了这么长,无妨。”
慕容博有些焦躁地搓了搓手,如同等待猎物踏入陷阱的猎人,瓮声瓮气地问道:“这都夜深了,鱼儿……真的会来吗?”
顾瑾眸光在跳动的烛火映照下,闪烁着笃定而幽深的光芒,她轻轻吐出两个字:“会的。”
她话音刚落不久,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判断,府邸西侧靠近客院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呼喊与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火光骤然亮起,映红了半边天!
“抓贼啊!”
“有贼人潜入!快来人!”
府兵们训练有素的呼喝声与兵刃碰撞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来了!
屋内三人精神一振,互相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果然如此”的了然。
他们立刻起身,面上堆叠起恰到好处的惊慌与愤怒,快步冲出房间。刚来到院中,一名负责巡逻的护卫队长便气喘吁吁地跑来禀报:“国公爷!二爷!表小姐!刚发现有贼人潜入,意图行窃,被发现后打伤了两个兄弟,趁着混乱……逃了!人……没抓到!”
慕容博立刻扮演起一家之主的震怒,虎目圆睁,声若洪钟:“废物!这么多人连个毛贼都抓不住!可看清贼人样貌?往哪个方向跑了?丢了何物?!”
那护卫队长一脸羞愧与惶恐,连忙道:“贼人黑衣蒙面,身手极为了得,对府中路径似乎颇为熟悉,专挑阴影处走,兄弟们……没能拦住。他……他似乎是从表小姐暂居的厢房方向出来的!”
“什么?!”顾瑾适时地发出一声惊呼,脸色“唰”地变得惨白,也顾不得仪态,提着裙子便朝着自己的厢房跑去,慕容博和慕容朗也立刻一脸“焦急”地跟上。
来到厢房门口,只见房门虚掩,屋内一片狼藉,那个特意摆放在显眼位置、上了锁的梨花木箱子,此刻锁头已被利刃劈开,歪歪扭扭地挂在箱子上,箱盖大开,里面原本放置的几件普通衣物被翻得乱七八糟,而那个作为“鱼饵”的紫檀木盒——已然不翼而飞!
“盒子……底单……不见了!”顾瑾踉跄一步,扶住门框,声音带着颤抖,演足了痛心疾首、追悔莫及的模样。
慕容博更是配合地怒吼一声,一拳砸在门板上,震得灰尘簌簌落下:“岂有此理!竟敢在我镇国公府行窃!给我搜!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个胆大包天的贼子给我揪出来!”
慕容朗则坐在轮椅上,面色铁青,重重地叹了口气,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分,喃喃道:“终究……还是没能保住吗……”
府中顿时一片鸡飞狗跳,灯笼火把将各处照得亮如白昼,护卫们奔走搜查,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而在这一片混乱与“悲痛”之下,顾瑾与两位舅舅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成了。
戏已演足,鱼儿已然咬钩。
那费尽心机盗走的,不过是一个精心准备的复制品。
而真正的较量,随着这“失窃”的假象,才刚刚拉开序幕。真正的猎手,已然在暗处,重新调整了瞄准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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