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与沈澈脚步匆匆,几乎是跑着回到了栖梧苑。一进内室,屏退左右,只留秋葵在门口守着,沈澈便迫不及待地压低声音,语气带着焦急与愤怒:“姐!刚传来的消息,沈枫今天下午又去了倚红院,直接闯进了柳青青的房间,逼问她到底能不能拿出五百两银子!柳青青……她已经把所有的积蓄,甚至连首饰都变卖干净了,实在是身无分文,根本拿不出钱来!”
顾瑾眸光骤然一冷,如同寒潭深冰:“沈枫什么反应?”
沈澈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愤慨与一丝不忍,他咬了咬牙,还是继续说道:“那个畜生!他见柳青青实在拿不出钱,竟然……竟然当场就翻脸了!他……他骂柳姑娘是‘人尽可夫的婊子’,说她痴心妄想,就算赎了身也不过是个贱籍,给他提鞋都不配!他还……还动手打了她!扬言说如果三天内再凑不齐钱,就要把她卖到最下等的窑子里去,让她生不如死!”
尽管早已知道原着情节,但亲耳听到沈澈复述沈枫那恶毒至极的言语,顾瑾依旧感到一股怒火直冲头顶,她纤细的手指猛地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沈枫这个彻头彻尾的渣滓!在榨干了柳青青所有的钱财和感情后,便如此毫不留情地践踏她的尊严,将她最后的希望也彻底粉碎,推向绝望的深渊!
“柳青青现在情况如何?”顾瑾强压下怒火,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她知道,时机稍纵即逝,柳青青此刻正站在命运的悬崖边上。
“听说被打得不轻,脸上都有明显的伤痕,老鸨怕她寻短见惹出人命官司,已经把她关在房里,派人看着。她……她一直在房里哭,声音都哑了。”沈澈的语气沉重,“姐,我们是不是该……”
“是时候了!”顾瑾果断打断他,眼中锐利的光芒一闪而过,如同出鞘的利剑,“阿澈,你立刻去安排我们的人,想办法给柳青青递个话,内容要‘恰好’能让她听到——”她压低声音,语速快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算计,“就说,沈枫少爷在外头欠的赌债远不止这一家,利滚利早已是个无底洞!而且他还在别的勾栏瓦舍里养了好几个相好的,最近更是用花言巧语哄骗了城南绸缎庄老板的闺女,正打算娶进门做正室夫人呢!记住,一定要做得自然,像是下人们私下嚼舌根,不小心被她听去一样。”
沈澈眼睛一亮,立刻领会了顾瑾的用意:“姐,你是要让她对沈枫彻底死心?”
“哀莫大于心死,但极致的恨意,同样能让人从迷梦中清醒。”顾瑾语气冰冷,“只有让她亲耳听到这些血淋淋的真相,她才会明白自己倾尽所有的付出,换来的不过是彻头彻尾的欺骗和利用。当那份盲目的爱意转化为刻骨的仇恨,才能真正摧毁她心中的幻象,让她有勇气选择一条新的路。”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沈澈重重点头,转身就要走。
“等等!”顾瑾又叫住他,补充道,“再让我们的人,想办法悄悄给柳青青塞一点效果好的金疮药进去。” 终究,她对这位命运多舛的女子存有一丝不忍。
沈澈愣了一下,随即郑重应道:“好!姐,你放心!”
沈澈匆匆离去后,顾瑾独自站在窗边,望着外面渐渐沉落的夕阳,余晖将天边染成一片凄艳的橘红。她的眼神幽深难测。柳青青,我能为你做的,是撕开虚伪的假面,给你一个看清真相、复仇雪恨的机会。但最终能否抓住这根救命稻草,能否在绝对的绝望中生出求生的勇气与力量,还要看你自己的选择。你若选择玉石俱焚,我敬你一份刚烈;你若选择忍辱负重,我或许……可以许你一个截然不同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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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汀兰水榭内,王芸熙也通过自己的渠道,收到了沈枫在倚红院大闹一场消息。她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剧烈起伏,却又无可奈何。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简直就是她的孽障!如今沈忠眼里不止有沈枫这一个嫡子,沈澈那边眼看着就要起来,而她的枫儿却还在与一个青楼女子纠缠不清!
“母亲,不能再纵容哥哥这样下去了!”沈婉仪在一旁添油加醋,她此刻满心都被对顾瑾的嫉恨填满,只想尽快找到一个突破口将顾瑾置于死地,“必须尽快想办法稳住哥哥,再把沈婉清那个贱人彻底除掉!否则后患无穷!”
王芸熙烦躁地揉着阵阵发痛的额角,声音带着疲惫与暴躁:“我知道!我难道不想吗?可是现在能有什么立竿见影的办法?你父亲最近因为沈婉清在宫宴上得了圣心,对那边关注正多,我们稍有动作,恐怕都会引火烧身!”
沈婉仪眼中闪过一抹阴狠毒辣的光芒,她凑近王芸熙,压低声音道:“母亲,你忘了我们刚才商议的吗?丽妃娘娘!我们现在必须再次借助丽妃娘娘的力量!沈婉清如今风头正盛,睿王似乎也对她另眼相看,寻常的后宅手段恐怕已经难以动她分毫。唯有借助宫中的力量,才能给她致命一击!您立刻修书一封,将沈婉清如何巧言令色、蛊惑圣心,甚至可能因宫宴之事对丽妃娘娘心怀怨怼、意图报复的事情,仔细添油加醋地说与丽妃娘娘听!恳请娘娘再次出手,务必除此心腹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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