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散尽时,程明已经跪在丹房的青石板上擦拭药渍。刘胖子的棍子昨夜在柴堆上砸出的裂痕还在,他摸着自己后背的淤青,把半块麻布浸进草木灰水里 —— 这是原主记忆里最便宜的清洁剂,却能有效去除丹药残留的油性物质。
“动作快点!” 负责看管杂役的张武踢了踢他的水桶,“王丹师要炼‘金疮药’,要是耽误了时辰,有你受的。”
程明低着头应了声,眼角的余光却牢牢锁定了丹炉旁的木架。那里摊着张泛黄的纸,上面用朱砂写着几味药材:铁线草、凝血花、龙骨粉…… 正是张武口中的金疮药配方。这些字迹被昨夜的雨水洇得模糊,最关键的配比部分恰好缺了个角。
他握着麻布的手指微微收紧。这三天来,刘胖子的追杀虽因丹师们的阻拦没能得逞,却变本加厉地给他派重活。清理炼丹废渣时故意让他徒手搬运灼热的炉胆,搬运药材时专挑最沉的青石药碾,摆明了是想耗尽他的力气。
但这也给了程明更多观察的机会。
趁着倾倒药渣的间隙,他用指甲在掌心刻下铁线草的形状。量子神识自动将叶片脉络转化为纤维结构图,那些淡金色的灵气粒子正沿着叶脉的走向流动,在节点处形成微小的漩涡 —— 这与他在植物学课本上见过的维管植物输导系统完全吻合,只是多了灵气参与的能量交换。
“凝血花需要阴干七日,暴晒会破坏活性成分。” 程明默念着偷听到的丹师对话,将木架上的配方纸又记了半分。当王丹师抓起龙骨粉往铜臼里倒时,他数着药勺碰撞的次数 —— 七下,不多不少,每次都是这个数量。
收工前的半个时辰,丹房突然忙乱起来。有外门弟子在练剑时被剑气所伤,急需金疮药止血。王丹师手忙脚乱地称量药材,程明被派去劈柴,正好站在风口,能清晰地闻到药材混合后的气味变化。
当铁线草的青涩味与煅烧后的龙骨粉焦味融合时,他脑中的量子模型突然亮起。无数分子链开始重组,其中一条链的断裂处恰好需要某种蛋白酶连接 —— 而凝血花的汁液里,恰好含有这种物质的活性前体。
“温度……” 程明盯着灶膛里跳动的火焰,“必须控制在不会让酶失活的范围。” 他看着王丹师把药碾放在离炭火太近的地方,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夜色像墨汁般浸透柴房时,程明才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回来。他反手插上门闩,从床板下摸出块藏好的白石板 —— 这是他从丹房废墟里捡的,表面平整得能映出人影。又摸出半截烧焦的木炭,这是他今天特意从灶膛里保留的。
借着从窗棂钻进来的月光,他在石板上画出三列符号。左边是偷记的药材名称,中间是用木炭画的分子结构简式(尽量用这个世界能理解的线条代替),右边则留着空白,等待填充步骤。
“先处理铁线草。” 程明指尖悬在石板上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调动量子神识比想象中更耗精力。他感觉像是在大学里操作扫描隧道显微镜,必须让精神力保持绝对稳定。当意识沉入微观层面时,石板上的符号突然活了过来,化作无数跳动的光点。铁线草的细胞壁在眼前逐层剥离,纤维素分子链像琴弦般震颤,而藏在细胞液里的有效成分,正被一层透明的薄膜包裹着。
“需要破坏细胞膜。” 程明的额头渗出冷汗。他尝试着用意念模拟研磨的动作,那些光点组成的草叶开始碎裂,薄膜破裂的瞬间,淡金色的灵气粒子立刻涌上去,与释放出的有效成分结合成稳定的团块。
但当他试图加快研磨速度时,模型突然崩溃了。无数光点像受惊的鸟群四散奔逃,留下刺痛神经的嗡鸣。
“太急了。” 程明揉着发涨的太阳穴,掌心的青铜残片微微发烫。他想起化学实验课上的匀浆机操作规程,必须保持稳定的转速才能获得均匀的悬浮液。
第二次推演时,他控制着 “意念研磨” 的力度,让草叶碎片保持在百微米级的均匀颗粒。这次细胞膜破裂得很彻底,有效成分释放率比王丹师的方法提高了三成。
“接下来是凝血花。” 程明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量子模型里的凝血花呈现出奇异的蓝色,花瓣上的绒毛其实是细小的腺毛,能分泌带有黏性的汁液。当他模拟阴干过程时,这些腺毛会逐渐收缩,将汁液浓缩在根部的液泡里;而如果像王丹师那样晒干,腺毛会直接断裂,汁液会损失近一半。
“阴干温度需控制在辰时(7-9 点)的自然温度,大约…… 二十五摄氏度。” 程明在石板右侧刻下 “辰时采露阴干” 六个字。这比丹师们沿用的 “午时暴晒” 更精确,却也更容易被当作异端。
最关键的是龙骨粉的处理。原主记忆里说这是上古巨兽的骨骼煅烧而成,但量子神识解析出的结构分明是碳酸钙与磷酸钙的复合物。当程明模拟不同煅烧温度时,模型给出了惊人的结果 —— 超过千度的高温会让晶体结构发生不可逆转的改变,反而失去止血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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