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眼,把头往枕头里埋,含糊却清晰地吐出几个字:
“……倒杯热水……给我就行……喝点热水就好了……”
周景澄:“......”
热水?
他中午刚在知乎上看到,高赞答案说“千万别说喝点热水,那是直男癌晚期”。
他看着她烧得通红的脸,和那副拒绝沟通、只想用最简单方法把自己打发的样子,心头莫名一阵发堵。
“你先起来喝点水。”他最终还
是妥协了一步,转身去客厅倒水。
等他端着温水回来,扶着她半坐起来时,陈佳怡只是就着他的手勉强抿了两小口,就无力地摇头,重新滑躺下去。
周景澄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目光落在她脸上,
她那干燥的嘴唇已经微微起皮。
那两小口水似乎只是短暂地润过她起皮的嘴唇。
他转身去电视柜的抽屉里翻找温度计。
他回到床边,俯下身,指尖小心翼翼地探向陈佳怡睡衣领口的第一颗纽扣。
刚触碰到她的锁骨皮肤,陈佳怡就不安地扭动了一下,含糊地吐出两个字:
“……不要……”
周景澄的手顿住了。
他看着她烧得通红却写满抗拒的脸,压低声音,用一种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哄劝般的语气说:
“乖~~我们测个体温。”
说完,他耐心地、轻柔地解开了那几颗纽扣,将温度计小心地夹进了她的腋下,帮她把手臂压好。
冰凉的玻璃管贴上皮肤,陈佳怡哼唧一声,紧蹙的眉头居然松开了些。
五分钟变得格外漫长。
周景澄坐在床沿,目光定在陈佳怡因呼吸急促而微微起伏的胸口。
间一到,立刻把温度计抽出来,对着灯光一转。
水银柱毫不含糊,直指38.7℃。
他心里一沉。
放下温度计,他快步走到书柜旁拿出家庭药箱,里面躺着几种常见的退烧药:泰诺、芬必得、乐松。
他拿起盒子看上面的写的用法,眉头就拧成了死结。
成分不同,起效时间、禁忌症……
他完全吃不准,此刻该把哪一种喂进她嘴里。
周景澄盯着那三盒药,只觉一个头两个大,
犹豫了两秒,便抓起手机走到客厅,直接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电话几乎是秒接。
“喂?周景澄你怎么给我打电话?”周母的声音带着火气,
“怎么那么大个人了还那么不省心,是不是又把佳怡给惹毛了找老妈做救兵?
我告诉你,救得了一次救不了永远,你妈我就算是ICU也不是每次都能抢救成功的!”
周母劈头盖脸一顿输出,根本不给儿子开口的机会。
周景澄捏了捏眉心,趁她换气的功夫,强行打断:“妈!不是吵架。”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语气更警觉了:
“平时不打电话,突然打来准没好事。说吧,怎么了?”
“是不是好事。”周景澄顺着她的话,声音沉了下去,
“陈佳怡发烧了。”
“发烧了?”周母瞬间说话语气也柔下来了。
“高烧?几度?”
“嗯。量了腋下,38度7。她身上跟个小火炉一样发烫,但是手是冰的。”
周母的声调立刻变了,从刚才的气恼转为专业的审慎,
“我看朋友圈好几个老同事都说医院最近流感猖狂,估计是中招了。你赶紧带她去医院!”
“她没力气,不肯去,在睡觉。”
周景澄看着卧室门,眉头紧锁,
“家里有退烧药吗?”
“有。泰诺、芬必得、乐松,三种,吃哪个?还是随便吃一个?”
周母没直接回答,反而追问:“佳怡吃过东西没?”
“就吃了两口昨天的鸡翅,估计其他没吃。”
“吃泰诺。”周母指令清晰、
“再去弄个冷毛巾给她敷额头,能舒服点。
我告诉你,退烧药都是治标不治本,吃了发汗,体温暂时下去,药劲儿一过还得烧上来。
你趁她一会儿精神稍微好点,必须带她去医院,听见没?”
周景澄应下:
“知道了。”
“算了,我不放心,我过来一趟……”
“不用。”周景澄立刻阻止,
“万一是流感,交叉感染就不好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最终传来周母带着担忧的妥协:
“……也行。有事就打电话。”
周景澄端着温水和掰好的药片回到床边。
“陈佳怡。”他叫她的名字,声音不高,试图唤醒她。
床上的人毫无反应,只有沉重滚烫的呼吸。
他稍稍提高音量,又喊了一声:“陈佳怡?起来把药吃了。”
陈佳怡只是在枕头上难受地蹭了蹭,眉头紧紧锁着,干燥起皮的嘴唇里溢出模糊痛苦的呓语:
“……痛……浑身都痛……不想吃……”
看着她因高烧而痛苦蜷缩、意识不清的模样,周景澄心里那根紧绷的弦,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拨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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