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正鸿看着这一幕,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笑意。他回头望了一眼大雄宝殿内的赵持盈,她正安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尊温润的白玉观音。再看看门外这个为了一道身影而面红耳赤的林冲,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这世间,或许真有神佛,但他们最大的灵验,或许不是保佑功名利禄,而是让一个饱经风霜的硬汉,能有这样一个瞬间,为了一个美好的人而心跳加速,重新变回一个最简单的、会脸红的少年。
正当林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浑然忘我时,罗汉堂内那道水红色的身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她敬完了香,直起身子,不经意间一回头,目光恰好与门外那道灼热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
林冲脸上的潮红“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变得比赵持盈身上的狐裘还要苍白。他那双原本神采飞扬的眸子,瞬间写满了惊慌失措,像一只被猎人当场逮住的兔子,连耳朵都仿佛要竖起来。他猛地一缩头,整个身子都矮了下去,恨不得能当场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
“大哥!”卞祥和孙安也吓坏了,两人手忙脚乱,一个拽胳膊一个拉后背,想把林冲从门框上拖下来。可林冲此刻像是被钉在了原地,手脚都不听使唤,嘴里只会发出“呃……呃……”的无意义音节。
范正鸿站在他们身后,看着这手忙脚乱的一幕,简直哭笑不得。他一个箭步上前,一手一个,按住卞祥和孙安的肩膀,然后伸出另一只手,像拎小鸡一样,一把将林冲的后领子揪住,不容分说地将他从门口拖到了一旁的廊柱后面。
“你……你们……”林冲背靠着冰冷的柱子,心脏还在狂跳不止,他指着范正鸿三人,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羞愤、尴尬、懊恼,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孙安和卞祥更是窘迫得不行,一个劲儿地朝林冲作揖:“林兄弟,对不住,对不住,我们不是故意的……”
范正鸿松开手,靠在另一边柱子上,看着自己这位威风凛凛的兄弟此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他强忍着笑意,低声调侃道:“兄弟,好俊的身手,好快的枪法,怎么今天连个转身都忘了?”
林冲被他说得无地自容,把头埋得低低的,闷声道:“别……别说了。”
“行,不说。”范正鸿收敛了笑意,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刚才那位姑娘,可是张教头的千金,张贞娘?”
林冲的身子猛地一震,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期盼。
范正鸿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了然,便将刚才卞祥的话重复了一遍。听到“张贞娘”三个字从范正鸿口中确认,林冲的眼睛里瞬间又燃起了光,但随即又被更深的苦恼所取代。他喃喃自语:“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她肯定觉得我是个登徒子,是个无赖……”
看着他这副患得患失的样子,范正鸿终于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看来这时间还真是把快刀,想到现在在战场上刚猛异常的林冲未来一再向高俅妥协,甚至于把这般曼妙的女子推给了高衙内,如果真要给这二人说媒,就得想办法把林冲的性格给扭回来不能让他只在战场上做个莽夫,在感情上也要做个莽夫。
“兄弟同我进屋去,我们说些私密话。”
范正鸿拉着林冲,绕到罗汉堂后的一间僻静禅房。卞祥和孙安识趣地守在门外,既不让旁人靠近,也给了里面二人足够的私密空间。
禅房内,一缕檀香袅袅升起,气氛沉静。林冲却如坐针毡,双手搓着,在房中来回踱步,嘴里反复念叨着:“完了,这下全完了……我……我那样子,定是吓着她了……”
范正鸿也不拦他,自顾自地倒了杯热茶,看着他转了几个圈,才悠悠开口:“转够了?坐下喝口茶。”
林冲像是没听见,依旧焦躁:“大哥,你不知道,那张教头与我父亲是旧识,我自小便敬重他。今日在他女儿面前做出这等轻浮举动,我……我还有何面目去见张教头!”
“轻浮?”范正鸿放下茶杯,抬眼看他,“我倒不觉得。我只看到一个汉子,见到心仪的女子,忘了形罢了。这有什么可笑的?这有什么可耻的?”
林冲猛地停下脚步,怔怔地看着他。
范正鸿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目光锐利如刀:“我问你,林冲。你在校场上,面对比你高大的对手,可曾退缩过?”
“不曾!”
“你在阵前,面对千军万马,可曾胆怯过?”
“亦不曾!”
“那好!”范正鸿的声音陡然拔高,“你连刀山火海都敢闯,为何连一个女子的回眸都让你失魂落魄到这个地步?你怕的,是她觉得你是登徒子,还是怕你自己,根本配不上那份美好?”
最后一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林冲心上。他高大的身躯一震,眼中的慌乱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痛苦和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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