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接过银子,指尖捏着冰凉的竹筒,心里又热又慌:“将军放心!小的从十六岁跑官道,就没误过事!就算是连夜赶,也一定把竹筒送到秦百户手里!”他揣好银子和竹筒,转身就往马厩跑,脚步声在院子里响得急促,像是在跟时间赛跑。
赵烈站在院门口,看着王二翻身上马,马蹄扬起的雪沫溅在墙上,又簌簌落下。他心里仍有些不安,邢西官道虽说是官道,却也常有小股匪患出没,尤其是过了临城县那段,山高林密,最容易藏人。秦峰只带了五名燧发枪兵,既要赶路,又要留意孙传庭的队伍,万一遇到匪患,怕是要吃亏。
“将军,咱们什么时候出发?”李三走过来,手里拿着两个打包好的烙饼,递了一个给赵烈,“灶上的人说,再耽搁下去,粥就凉了。而且要是再晚,怕是赶不上正月十五前到北京了——内阁那边还等着李自成的口供呢。”
赵烈接过烙饼,咬了一口,麦香混着炭火的味道在嘴里散开,温热的饼子顺着喉咙往下滑,稍稍驱散了些寒意。他抬头看了看天,晨光已经爬过了驿馆的墙头,雪也小了些,只有零星的雪粒子还在飘:“现在就走。让弟兄们把剩下的烙饼都打包带上,热水装进水囊,囚车再检查一遍,尤其是车锁,别出什么岔子。半个时辰后,院门口集合。”
“得令!”李三应了一声,转身就去传令,声音在院子里回荡,惊醒了屋檐下栖息的麻雀,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半个时辰后,队伍准时启程。二十来个士兵排成两列,护着中间的囚车,脚步踩在薄冰上,发出整齐的“咯吱”声。士兵们的棉甲上很快又落了一层白霜,睫毛上也结着细碎的冰粒,却没人敢懈怠,眼睛警惕地盯着四周——押解反贼可不是小事,容不得半点马虎。
赵烈勒住马,回头看了一眼邢台府的城门,城门上的“邢台”二字在晨光下泛着冷光。他心里默默念着:秦峰,王二,一定要把信送到。孙传庭不能出事,商洛山的百姓也不能再遭罪了。
与此同时,秦峰正带着五名燧发枪兵在邢西官道上疾驰。马蹄踏过积雪,溅起的雪沫打湿了裤腿,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割得生疼,他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紧紧握着缰绳,目光死死盯着前方的路。马是驿馆里最好的快马,可跑了这么久,也有些乏了,鼻孔里喷着白气,四蹄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蹄印。
“百户大人,前面就是岔路口了!”一名叫张强的士兵大声喊道,声音被风吹得有些变形,“左边是去西安的主官道,右边是去商洛镇的支线——咱们往哪走?”
秦峰勒住马,停下来喘了口气,冷风灌进嘴里,呛得他咳嗽了两声。他抬头看了看路牌,路牌上的字被雪覆盖了大半,只能隐约看清“西安”“商洛”两个词。他心里盘算着:孙传庭要去商洛镇巡查,按常理应该走支线,可杨嗣昌的信里说他要提前出发,说不定已经出了西安城,现在正在支线上——要是走主官道,怕是赶不上了。
“走支线!”秦峰果断下令,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咱们抄近路,说不定能追上孙巡抚的先头部队。张强,你跟在我身后,其他人殿后,注意观察四周,别被匪患盯上。”
“是!”五名士兵齐声应和,调转马头,跟着秦峰往支线走。支线比主官道窄了不少,路面上的积雪也更深,马蹄陷进去,没到脚踝,速度一下子慢了下来。秦峰心里急,却不敢催得太狠——马要是累垮了,就算赶到了岔路口,也追不上孙传庭的队伍。他只能时不时地拍一下马脖子,低声道:“再快点,再快点,别误了大事。”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突然传来马蹄声,隐约还夹杂着人的说话声。秦峰心里一紧,立刻抬手示意队伍停下,拔出腰间的刀,警惕地盯着前方:“都别出声,注意隐蔽!”
五名士兵立刻翻身下马,躲在路边的大树后,燧发枪端在手里,手指扣在扳机上,随时准备开火。秦峰则牵着马,慢慢往前挪了几步,透过树缝往前看——很快,一队人马出现在视野里,大约有二十人,都穿着官府的服饰,簇拥着一顶青布轿子,正慢悠悠地往前走。轿子旁的护卫手里拿着长枪,腰间挂着腰刀,看起来像是官府的护卫队。
“是官府的人!”张强凑过来,压低声音道,“看他们的服饰,像是陕西巡抚衙门的人。”
秦峰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轿子旁的旗帜——旗帜是绯色的,上面绣着一个“孙”字,正是陕西巡抚孙传庭的旗号!他心里一喜,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一半,连忙翻身上马,催马迎了上去,大声喊道:“前方可是陕西巡抚孙大人的队伍?我是赵烈将军麾下百户秦峰,有紧急军情要禀报孙大人!”
队伍停下,一名穿着黑色劲装的护卫队长骑马走了出来,手里握着长枪,警惕地看着秦峰,眼神里满是戒备:“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拦巡抚大人的轿子!可知拦驾是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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