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的日头终于穿透云层,洒在冰封的官道上,却没带来半分暖意。赵烈勒住马缰,目光落在前方岔路口的土碑上——“清风驿”三个斑驳的大字被积雪覆盖,只露出模糊的轮廓。驿馆早已荒废,断墙残垣间积满白雪,屋檐下悬着半尺长的冰棱,风一吹便发出“咯吱”的脆响,倒像是藏在暗处的伏兵在磨牙。
“将军,前面就是清风驿了。”秦峰催马赶上来,手里攥着那张从流民身上搜出的纸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按脚程算,马六他们这会儿该在驿馆里藏妥了。您瞧这地形——三面是陡崖,只有中间官道能通,他们选在这儿设伏,是想把咱们堵死在谷里。”
赵烈没接话,从马鞍旁取下系统兑换的“精工望远镜”,镜头扫过驿馆废墟:虚掩的木门后隐约有衣角闪动,东侧山坡的枯树间,几处积雪凹陷得格外规整——那是有人长时间蹲伏压出的痕迹。他还注意到,驿馆墙角的雪地上,散落着几粒未烧尽的炭渣,显然伏兵刚生过火取暖。
“五十多号人,靠弓箭短刀想劫囚车,太天真了。”赵烈放下望远镜,手指在鞍桥上轻敲,很快有了部署,“李三,你带二十名燧发枪兵,从西侧山坡的密松林绕过去——那里的雪没被踩过,正好隐蔽。记住,先摸掉岗哨,用刺刀解决外围伏兵,不到万不得已别开枪,枪声会惊了驿馆里的人。”
李三立刻挑了二十名士兵,脱下厚重的棉甲叠成包袱背在背上,只穿贴身的单衣——棉甲摩擦积雪会发出声响。他们猫着腰钻进松林,靴底裹着麻布,踩在雪地上只留下浅浅的印子,很快就消失在树影里。
赵烈又转向秦峰,语气多了几分郑重:“你带三十名刀盾兵,分两队藏在官道两侧的雪堆后,盾面朝上盖层薄雪,别露破绽。等会儿让押囚车的弟兄把车推到驿馆门口的空地上,故意放慢速度,装出‘防备松懈’的样子——马六要救的人在囚车里,见了囚车肯定会忍不住冲出来。”
“得令!”秦峰立刻带人行动,刀盾兵们趴在雪堆里,只露出眼睛盯着驿馆方向。押囚车的士兵则推着车缓缓上前,车轮碾过积雪的“嘎吱”声,在寂静的山谷里格外刺耳。
囚车里并排放着两个身影:李自成靠在铁栏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旁边的李过则显得有些颓然,手脚上的铁链比李自成多缠了两道——他三天前在河南边境被赵烈生擒,本想押着一起送京,没成想马六竟还想劫车。听到车轮声,李过抬起头,看向驿馆的方向,眼神里藏着一丝复杂的期待。
李自成察觉到他的目光,低声啐了一口:“别盼着马六那蠢货!赵烈心思比狐狸还细,真以为这点伎俩能成?”话虽这么说,他的手却悄悄摸向铁栏接缝处——那里藏着一截他早就磨尖的木刺,是打算趁乱开锁用的。
赵烈就蹲在囚车旁,将李自成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却没点破,只是淡淡开口:“你们麾下的人,总喜欢做些白费力气的事。李过已经在这儿了,马六就算劫了车,又能往哪儿逃?”
李自成猛地抬头,眼神狠戾:“赵烈,你少得意!就算李过被抓,陕西还有咱们的弟兄,只要我能逃出去,照样能拉起队伍跟你斗!”
就在这时,西侧山坡传来一声极轻的闷响——是刺刀刺穿衣物的声音。赵烈立刻站起身,拔出腰间的佩刀,刀锋映着雪光,冷得刺眼:“动手!”
话音未落,驿馆的木门“哐当”一声被撞飞,五十多个穿着破烂铠甲的汉子涌了出来,为首的马六手里握着一把缺口的长刀,脸上溅着雪沫,嘶吼着冲向囚车:“闯王!我们来救你了!先杀出去,去陕西找王自用的队伍汇合!”
他身后的人分成两队:十个人朝着囚车扑来,手里的短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剩下的四十人则举着弓箭,箭头对准了押囚车的士兵——显然是想先扫清障碍,再撬囚车。
可他们刚冲出去三步,官道两侧的雪堆突然炸开!三十名刀盾兵齐齐站起,盾牌“砰砰”拼接成两道三米高的防线,秦峰站在最前面,长刀指着马六:“想动囚车,先过我这关!”
马六没想到会有埋伏,愣了一下,随即红着眼怒吼:“给我射!先把这些盾兵射穿!”
弓箭手立刻拉弓搭箭,箭雨朝着刀盾兵射去。可刀盾兵早有准备,盾牌斜着举起,箭簇撞在盾面上,要么被弹飞,要么卡在木缝里,根本伤不到人。
“冲!用刀砍盾牌缝!”马六见状,挥着长刀冲了上去,身后的人也跟着往前扑。他们握着短刀,对着盾牌的缝隙猛刺,却被刀盾兵用长刀格挡——刀盾兵的刀柄处缠着布条,握得极稳,短刀刺来的时候,只需轻轻一挑,就能拨开对方的手腕。
有个汉子急了,想踩着同伴的肩膀翻过盾牌,刚抬起脚,就被秦峰一刀削中脚踝,惨叫着摔在雪地上,鲜血瞬间染红了周围的积雪。
就在双方僵持的时候,西侧山坡突然传来“砰砰”的枪声!李三带着燧发枪兵冲了下来,枪管还冒着青烟——他们已经解决了山坡上的伏兵,正朝着驿馆方向包抄。马六听到枪声,心里一慌:他跟赵烈的部队交过手,知道燧发枪的厉害,五十步内能打穿两层铠甲,要是被围住,他们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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