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重逢的执念
水晶球的蓝光扫过“陈启强”三个字时,新音阁的青铜门正被寒风推开。男人西装领口沾着未干的雨渍,左手死死攥着张折叠的死亡证明,边角被反复摩挲得发毛——叶蓁的名字印在上面,像道烧在他心上的疤。三个月了,他每晚都会坐在妻子的梳妆台前,把她的发梳在指间转了又转,直到镜面映出自己红肿的眼,才恍惚觉得她还在身后,笑着说“启强,别把梳子转掉了”。
机械僧辰的机械眼泛着冷光,金属指节轻叩桌面,水晶球突然亮起红光,映得陈启强眼底的血丝愈发清晰:“新音阁不做复活,只提供量子态重逢。你见到的是她生前的记忆投影,但每次相见,都会抽走你的一段记忆作代价,且痛苦会叠加。”
“我不在乎。”陈启强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右手无意识地摸向西装内袋——那里藏着叶蓁最爱的怀表,表盖内侧刻着他们的结婚纪念日,此刻正随着他的心跳,轻轻硌着胸口,“只要能再看她一眼,哪怕抽走我所有记忆,我都愿意。”
第一次重逢:实验室的幻影与抓不住的光
脑机接口的纳米探针刺破太阳穴时,陈启强只觉一阵眩晕,再睁眼,已站在叶蓁的实验室。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白色实验服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她正低头调试显微镜,笔尖在实验记录本上写着什么,鬓角的碎发被风吹得轻颤——这是她出事前一周的样子,那时她还瞒着他,说“实验室忙,晚点回家”。
“蓁蓁!”他声音发颤,脚步踉跄着冲过去,想抓住她放在桌边的手。指尖却穿透了一片冰凉的光,实验记录本上的字迹突然模糊,像被雨水打湿的墨。叶蓁似乎感应到什么,猛地抬头,目光穿过他的身体,望向实验室门口,嘴唇微动,像是在说“启强,今天想吃什么”——可他什么也听不见,只有空气里残留的、她常用的柠檬护手霜味,勾得他喉咙发紧。
他跪在地上,双手在虚空中乱抓,却只捞到一把破碎的光影。泪水砸在实验台的瓷砖上,溅起细小的水花,而量子态的叶蓁,还在低头写着记录,仿佛他从未出现过。
退出幻境时,陈启强的后颈渗满冷汗,辰递来的热茶凉了半杯,他却死死盯着水晶球里残留的光斑,指甲掐进掌心:“为什么她看不见我?为什么听不见我说话?”
“量子投影是单向的记忆切片,”辰的机械音没有起伏,“她的意识停在过去,你的存在,对她而言只是虚无。”
第二次重逢:医院的告别与迟到的回应
陈启强第二次躺在脑机舱里时,主动要求“看她最后日子的样子”。辰的机械眼闪过一丝警告的红光:“这次会抽走你关于‘陪伴’的记忆,你可能会忘记你们一起去过的地方、一起说过的话。”
他没有犹豫,闭上眼:“开始吧。”
幻境里是医院的走廊,消毒水味呛得他喉咙发疼。叶蓁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像张纸,呼吸轻得几乎看不见胸口起伏——这是她临终前两小时的场景,当时他正忙着接一个紧急工作电话,等他赶回病房,只看到盖在她脸上的白布。
“蓁蓁!”他冲到床边,声音嘶哑,“我来了,我不接电话了,我陪着你!”
量子态的叶蓁突然睁开眼,嘴唇动了动,微弱的声音像断线的风筝,飘进他耳朵:“启强……”
这是她最后叫他的名字。他记得那天电话里客户的催促声、电梯里的数字跳动声,却唯独忘了,她当时可能正用尽最后力气,等着他回来。
“别……别太累……”她又说,声音轻得要被走廊的脚步声盖过——这是她生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那时他还以为只是普通的叮嘱,直到后来整理遗物,才在她的日记本里看到“今天咳得厉害,怕启强担心,没敢说”。
他想握住她放在被外的手,指尖却再次穿过光影。叶蓁的目光涣散地望着天花板,像是在看很远的地方,最后轻轻叹了口气,眼睛缓缓闭上——和他记忆里最后看到的样子,一模一样。
回到现实时,陈启强的西装前襟全被泪水浸透,太阳穴附近冒出细小的血丝。辰的机械臂按住他的肩:“够了,再继续,你会忘记她的样子。”
“最后一次,”他抓住辰的金属手腕,指节泛白,“让我看她生病初期的样子,我想知道……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第三次重逢:卧室的秘密与残酷的真相
幻境启动的瞬间,熟悉的栀子花香扑面而来——这是他们卧室的味道,叶蓁生前总在窗台摆两盆栀子花。她背对着他,正弯腰整理抽屉,动作很慢,时不时停下来捂住胸口,肩膀轻轻颤抖。
陈启强的心脏猛地一缩——这是她确诊真菌感染初期,那时她还每天按时下班,给他做他爱吃的糖醋排骨,只是吃饭时会悄悄把碗里的肉夹给他,说“我最近减肥”。
他看着她从衣柜深处翻出个药盒,里面装着抗真菌的处方药,标签上的日期,比她告诉医生的“发病时间”早了整整两个月。她把药盒塞进抽屉最底层,用围巾盖住,又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反复练习微笑,直到看起来“和平时一样”。然后她拿起手机,删掉搜索记录里的“肺部真菌感染晚期症状”,点开他的对话框,输入“今晚加班吗?我等你回家吃饭”,想了想,又把“加班吗”改成“忙不忙”,才点了发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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