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我打算留下次子甄俨，一则为商会联络，二则在此设甄氏分行，专与苏氏对接。”
"若日后贤弟缺什么物资，尽管开口，我甄家可代为采买运送，粮草亦不在话下。"
"善！"
苏烨颔首笑道："实不相瞒，粮秣战马确为我军急需。冀州沃野千里，远胜南郡山多地少。"
"甄俨贤弟若有意，可任我府中粮曹一职，不知意下如何？"
甄俨闻言怔住，甄逸急道："还愣着作甚？快谢过你姐夫！"
"谢姐夫提携！"甄俨连忙行礼。
"自家人不必见外。"苏烨摆手道，"粮草乃军中命脉，望贤弟尽心履职。以你之才，当能胜任。"
"诺！"甄俨肃然应命。
席间甄逸详询南郡近况，末了看着女儿道："贤婿，此番老夫已将姜儿与妆奁一并送来。不若待你与荀氏完婚后，择吉日迎娶小女如何？"
甄姜闻言偷瞥苏烨，双颊飞红。
"甚好。"苏烨笑着应允，转而对甄姜道："娘子既来，不妨先熟悉商会事务。近日工坊搬迁扩建，苏玉忙得脚不沾地，总嚷着缺人手呢。"
“伯父不是打算在此地设立甄氏商会分号，与苏氏商会联手经营吗？”
“你熟识甄氏内情，正好可以居中协调，如何？”
他如今确实人手匮乏。
诸事皆缺得力之人。
众人都忙得不可开交，怎能眼看着甄姜这位商界才女闲置不用？
“咦？真的可以吗？”
甄姜面露讶异。
“当然！我正有此意！”
苏烨含笑颔首。
“好！只要能助你一臂之力！”
甄姜爽快应承下来。
虽然无缘正室之位，但能在商事上助苏烨一臂之力，不也能提升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
她虽无意相争，但提升自身价值确是必要之举。
“妙极！”
一旁的甄逸抚须而笑。
看来苏烨确实重视自家女儿。
如此甚好。
至少不必担忧女儿受冷落。
南郡襄阳蔡府内，
蔡讽唤来儿子蔡瑁问道：“邓县苏氏苏烨之事，你可曾听闻？”
“啊？确有耳闻！”
蔡瑁先是一怔，继而连连点头：“如今他已贵为南郡太守兼镇南将军！”
“此人当真了得！竟在半年间攀升至此等高位；”
“往日竟未察觉他有这般能耐——昔日分明体弱多病，不谙武艺，文采亦属寻常；”
“听闻是大病一场后突然开窍，也不知真假。”
蔡瑁满面唏嘘困惑。
自然，还带着几分酸意。
这般际遇怎就落不到自己头上？
“事实俱在，何须质疑真假？”
蔡讽瞪了儿子一眼，冷声道："能在战场上建功立业，还能全身而退，这份武艺自然不差。"
"再说那篇千字文，绝对是百年难遇的佳作。若不是他亲手所作，谁肯将这样的文章拱手让人，替他扬名？"
"苏烈？他可没这个本事。"
难道承认别人天赋异禀就这么难？
看着眼前这个不上不下的儿子，蔡讽只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
这孩子到现在都没抓住重点。
叫他来是为了讨论苏烨的真才实学吗？
"父亲说得对。"
蔡瑁完全没领会其中深意，反而附和着点头，满脸困惑："那您叫我来究竟所为何事？"
"莫非是要结交这位苏烨？"
"不然呢？"
蔡讽气得直瞪眼："苏家出了个苏烨，已然今非昔比！"
"我们与苏家世代姻亲，此时不雪中送炭，难道要等将来攀附不起？"
这样的见识，如何放心将家族托付？
"只是...该如何示好？"
蔡瑁挠着头为难："人家现在官拜南郡太守兼镇南将军，咱们恐怕都够不着了。再说了，他如今要什么没有？"
"等等..."
蔡瑁突然眼睛一亮："父亲，二姐不是到了出阁的年纪？"
"您不是总说她挑三拣四？"
"她不是非要找个文武双全的如意郎君？"
"这苏烨不正合她心意？"
"只要促成这桩婚事，咱们与苏烨就是亲上加亲，还用愁关系不牢靠？"
"到时候都是一家人了，您说是不是？"
越说越觉得这个主意妙不可言。
联姻可不比什么手段都实在？
倘若苏烨日后成了蔡瑁的姐夫，那他岂不是能借势腾达？想到这里，蔡瑁心头一热。
"混账东西！"
蔡讽却勃然大怒，指着儿子骂道："苏烨已与荀氏定亲，正妻之位岂容他人染指？我蔡家虽为名门，你二姐难道能压过荀氏嫡女？莫非你要让她去作妾？"
"老父这张脸还要不要了？"
他蔡讽乃当世大儒，岂能容忍女儿为妾？纵使对方是苏烨也不行。
"作妾有何不可？"
蔡瑁不以为然："您怎知二姐不愿？既然要攀附权贵，颜面又值几何？横竖都是俯首称臣——此刻怕是早有世家往苏烨府里塞人了！"
"那可是南郡太守、镇南将军的侧室！别忘了苏烨年仅十七便封都乡侯，来日前程无可限量。"
"只要二姐情愿，我看未尝不可。"
关键从来不在他们——自家二姐性情刚烈，自幼将他治得服服帖帖。蔡讽闻言竟忘了训斥，半晌长叹："不想我蔡讽也有今日..."
他复杂地望向儿子。
这小子说聪明吧？平日蠢事做尽。论才学武功，皆属平庸。
你真的认为他愚不可及？
也未必。
比如方才，他也会迸发出些令人眼前一亮的念头。
当然，在蔡讽眼中，这些想法仍带着几分稚气。
可笨办法未必不是好办法。
"或许你说得对。"
蔡讽抚须沉吟，目光落在蔡瑁身上。
"啊？"
蔡瑁先是一愣，继而喜上眉梢："父亲的意思是答应了？"
"嗯。"
蔡讽略带无奈地颔首："眼下确实别无选择。"
"去问问你二姐的意思吧。"
"若她不愿便作罢，我们再谋他策。"
"另外，据探子回报，苏烨正在江陵操练新水军；"
"如今连兵员都未齐备，战船更是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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