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的暗查如同悬顶之剑,让季言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秦牧之为什么要查我?”他首先问自己这个问题。
“无非几种可能:一是觉得我威胁了他的统治?扯淡,我一个小童生,丐帮看着人多但安分守己,威胁个毛线。二是看上我的钱了?有可能,但吃相应该不会这么难看直接查,而是暗示索贿。三是对我这个人,或者我背后的‘能力’感兴趣?”
季言仔细回想秦牧之的资料:门荫入仕,背景深厚,有抱负,想做事。这种人,通常更看重“政绩”和“人才”。
“难道…他是想招安?呸,是招揽?”这个念头让季言精神一振。
如果是招揽,那危险性就大大降低了,甚至可能是一次机遇!一次获得官方“护身符”的机遇!
但绝不能被动等待对方找上门。那样自己就完全失去了主动权,底牌会被看光,只能任人拿捏。
必须主动出击,但要讲究策略。要巧妙地“暴露”一部分对方想看到的东西,同时牢牢隐藏住有修为、穿越者这些最核心的秘密,并且要营造出一种“我是无意的、我很低调、但我很有用”的形象。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脑中逐渐清晰——他要导演一场“偶遇”,一场能让秦牧之“意外”发现他部分才华,同时又不会显得太刻意的相遇。
目标:变被动为主动,将潜在的审问,变成一次平等的、甚至能为自己加分的“面试”!
他通过隐秘渠道,让石猛搜集了安澜城目前存在的一些民生问题,而城南久拖不决,同时也是眼下最为急迫的内涝问题成为他的突破口。
接下来的几天,季言更加“深居简出”,几乎泡在了藏书阁。但他看的书,不再是经史子集,而是安澜府以及周边郡县的…地方志、水利图录、历年税赋记录、甚至一些杂学工巧类的书籍。
“临时抱佛脚,恶补一下‘政绩工程学’和‘地方治理概论’…希望能糊弄过去。”他一边疯狂翻阅,一边内心吐槽,‘这比高考前冲刺还累!”
目标是三日后,丛竹书院一年一度的“文会”,这本是一次学子们交流学问、展示诗文的雅集的集会。但今年他特意说服张万财出资赞助,大搞特搞,让集会彻底变成了“盛会”,汇聚了城中乃至整个安澜府驰名的书院学子参加。
如此盛会,山长自然而然要给秦知府发请帖,而秦知府果然欣然应允,并表示会前来“与诸生共乐”。
季言收到消息,知道机会来了。
文会当天,书院精心布置,学子们衣冠楚楚,气氛热烈又透着紧张。秦牧之如期而至,一身常服,显得颇为平易近人,在众学院的山长的陪同下,观看学子们的诗文比赛,偶尔点评几句,引得阵阵喝彩。
季言并没有挤在前面出风头,而是故意找了个相对僻静,但秦牧之大概率会路过的亭子,假装全神贯注地看着石桌上铺开的一幅安澜城周边水利图,旁边还散落着几张写满了演算过程和奇怪符号的草纸。
他一边看,一边还“无意识”地用手指在图纸上比划,眉头紧锁,嘴里念念有词,声音刚好能让几步外的人听到:“…若在此处增设一道分流堰,虽前期投入颇大,但或可一劳永逸解决城南涝患…只是这资金…”
果然,秦牧之在一众山长先生的簇拥下路过亭子时,目光一下子就被这个与环境格格不入的少年吸引了。别人都在吟风弄月,他却在这研究水利图?
山长正要开口介绍,秦牧之却微微摆手制止,饶有兴致地走近几步,看向桌上的图纸和草纸。
“哦?你在看水利图?”秦牧之开口,声音温和。
季言仿佛这才惊觉有人,慌忙起身,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慌”和“腼腆”:“学…学生季言,见过知府大人!不知大人驾临,失礼之处,还望海涵。”演技堪称影帝级。
“无妨。”秦牧之笑了笑,目光落在水利图上,“你对水利工事有兴趣?”
“回大人,学生只是…只是近日读书闲暇,偶翻地方志,见记载城南每至夏日便苦于内涝,百姓不堪其扰,便…便胡思乱想一番,让大人见笑了。”季言低下头,一副“班门弄斧很羞愧”的样子。
秦牧之眼中兴趣更浓:“胡思乱想?说来听听。莫非你图上所画的分流之策,便是所想?”
季言心中一定,鱼上钩了!
他依旧保持谦逊姿态,指着图纸,将自己这几天恶补的知识和一点点前世模糊的印象结合起来,用尽量朴实的语言解释道:“学生愚见。城南地势低洼,现有排水渠容量不足且年久失修。若能在上游河道据此三里处,利用地形,修建一道低矮的分流堰和引水渠,将汛期部分洪水提前分流至城东那片废弃的洼地…虽需占用些荒地,开挖渠堰也需人工钱粮,但或可大幅减轻城南压力…只是具体工程量与效益,还需详细勘算,学生在此妄言了…”
他一边说,一边“不小心”碰掉了旁边几张草纸,上面写满了关于土方、人工、钱粮的粗略估算,当然是精心准备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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