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彻底沉迷在了“打野升级”的快感中。城东的这片荒山野林成了他的专属猎场,那半截锈镰刀是他的神兵利器。野兔、野鼠,野狗、野猫、蛇、虫等等,只要是能吃的,都化作了滋养他身体的宝贵资粮。
他依旧瘦削,衣衫比以往更加破烂,沾满了泥土、血渍和烟火气。但他的眼神却锐利得像鹰隼,动作敏捷如狸猫,对周围环境的感知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长时间在山林中穿梭、潜伏、追踪,让他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
“嗯,这片区域的‘刷新点’大概三个时辰一波,主要是鼠类和偶尔路过的傻鸟。”
“那边那个塌了半边的石头是个不错的‘烹饪点’,背风,还有半堵石壁挡着,是个不错的隐蔽地点。”
“今天运气不错,居然掏到一窝没睁眼的耗子崽…虽然恶心了点,但高蛋白啊!烤干了嘎嘣脆!”他捏着鼻子处理着“战利品”,内心一边吐槽一边真香。
他几乎忘记了破庙的存在,忘记了乞讨的屈辱,甚至有些淡忘了三角眼那伙人的威胁——至少,在吃饱喝足、感受着力量一丝丝增长的时候,他会暂时忘记。
然而,他忘记了别人,别人却未必会忘记他。
破庙里,三角眼虎爷剔着牙,显然刚享用完不知又从哪个倒霉蛋那里抢来的油水,斜眼看着角落里几个噤若寒蝉的老弱乞丐,忽然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喂,那个新来的小崽子,这两天还有没有见着?”他踹了踹旁边一个跟班。
跟班甲挠挠头:“好像…是有几天没回来了吧?是不是上次被我们打太重,死在外头了?”
另一个跟班乙却皱皱眉:“虎爷,不对啊。前天我好像听西头的老梆子说,在城东那片山林附近,瞅见个身影有点像那小子,跑得还挺快,不像要饿死的样子。”
“山林?”三角眼眼睛眯了起来,闪过一丝狐疑,“那鬼地方连个人影都没有,他去那儿干嘛?难道找到了什么新的门路,又想躲开老子单干?妈的,真是记吃不记打。”
一种被挑衅、被忽视的恼怒感涌上心头。在他的认知里,这片区域的乞丐都是他的“财产”,可以随意打骂、收取“保护费”。
现在居然有人几次三番地脱离他的掌控,连续几天不回来“上供”,这简直是在打他的脸!“妈的!反了天了!”三角眼一巴掌拍在旁边的破木板上,发出巨响,“一个刚来的小杂种,不仅敢反抗,还敢跟老子玩消失?肯定是找到什么油水足的地方了!想躲开老子吃独食?”
他越想越觉得可能。那小子前几天还敢去城东书院那边耍花样,虽然被教训了,但保不齐又找到了什么新路子。
“去!给我打听清楚!”三角眼恶狠狠地对两个跟班下令,“看看那小子到底在城东搞什么鬼!要是真敢吃独食…”他捏了捏拳头,骨节发出咔吧的脆响,“老子就废他两只手,看以后谁还敢不老实!”
接下来的两天,季言依旧沉浸在狩猎的收获和实力提升的喜悦中,完全没意识到危险的临近。他甚至开始尝试向废墟更深处探索,寻找更大、更“滋补”的猎物。
这天下午,他刚刚用自制的简陋套索逮住一只肥硕的灰毛野兔,正美滋滋地准备返回“基地”加餐,忽然,一种莫名的心悸感让他停下了脚步。
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样。
他猛地回头,警惕地扫视着身后那片断壁残垣。风吹过荒草,发出沙沙的声响,几只乌鸦在远处枯树上呱呱叫着,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错觉?还是被什么野兽盯上了?”他皱起眉头,握紧了怀里的锈镰刀。长期狩猎培养出的直觉告诉他,有点不对劲。
他改变了直接返回的路线,故意在复杂的废墟里绕了几个圈子,时而蹲下隐藏,时而快速通过开阔地。
果然,在他一次突然的回头中,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远处一堵矮墙后,有个脑袋飞快地缩了回去!
有人跟踪!
季言的心瞬间沉了下去。是其他找食的乞丐?还是…三角眼的人?
他不敢赌。立刻加快脚步,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七拐八绕,试图甩掉身后的尾巴。
但跟踪者显然也很熟悉这片区域,而且不止一个!他们分散开,从不同方向包抄过来,隐隐形成了合围之势。
“妈的!真是阴魂不散!”季言暗骂一声,知道今天恐怕难以善了。他不再犹豫,朝着自己最熟悉的、一个极其隐蔽的土坑入口跑去——那是他这两天新挖的,准备用来做陷阱的。
就在他快要冲到土坑入口时,前方一堵断壁后,猛地转出一个人影,挡住了去路!正是三角眼的一个跟班,脸上带着狞笑:“小子!挺能跑啊?虎爷找你几天了!”
季言心头一紧,立刻想转向,但左右两边也出现了另外两人,包括三角眼本人!他被堵在了一个相对狭窄的包围圈里!
三角眼慢悠悠地走上前,打量着季言。看到他虽然依旧衣衫破烂,但脸色似乎不像以前那么蜡黄,眼神也不再是纯粹的麻木,反而带着一种让他很不舒服的警惕和…生气?尤其看到季言手里那只还在蹬腿的肥兔子时,三角眼的眼睛瞬间亮了,随即被更大的愤怒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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