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金光突然凝成旋涡。
程砚刚要护她后退,就见漩涡中心浮出个模糊身影——白纱裹身,眉心一点朱砂,连眼尾的泪痣都和安燠此刻的眉眼重叠。
老参的参须“唰”地绷直,红果噼里啪啦砸在程砚脚边:“是、是……”
“是我。”安燠喉头发紧。
她望着那道身影抬手,指节竟和自己此刻的动作如出一辙——前世的她总爱把碎发别在耳后,此刻虚影的手也在同样的位置顿住,“三百年前被剜心时,我最后看见的就是这团光。”
虚影开口时,声音像从深海里捞出来的碎玉:“九印归一,方能逆转乾坤。”
安燠的指尖在发抖。
她想起龙母临终前攥着她手腕说“命印是护你周全的锁”,想起被牛魔王抓去时铁扇公主眼里的恨意——原来那锁从来不是困她,是困这世道给她的“反派剧本”。
“阿燠。”程砚突然握住她发凉的手。
他掌心的温度像块热炭,烫得她鼻尖发酸,“你要做什么,我都在。”
她望着他泛红的眼尾,突然笑了。
前世被闺蜜背叛时,她缩在破庙里哭;穿书后被孙悟空追着跑时,她缩在程砚的熊怀里抖;现在——她踮脚吻了吻他沾着金粉的嘴角:“我要把这锁,变成开天的钥匙。”
当她的手掌触上虚影的掌心时,天地突然静了。
程砚只觉眼前一白,再睁眼时安燠已被金光完全包裹。
她的狐尾化作半透明的光雾,发间玉簪“叮”地坠地——那是他去年在昆仑山偷的,说要给夫人配“仙子款”。
此刻玉簪躺在金粉里,倒像沾了仙气的小月亮。
“夫人?!”他扑过去要抱人,却被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弹得踉跄。
老参的参须缠上他脚踝:“别添乱!这是命印认主的劫数——”话没说完,就见金光里的安燠突然皱眉,指尖掐进掌心——那是她疼极了才会有的动作。
程砚急得抓耳挠腮,钉耙在地上划出半人深的沟:“她前世到底受了多少罪?”他想起她总在半夜攥着被角发抖,想起她翻遍古籍找“青丘遗孤”线索时泛红的眼,“那破虚影要是敢再让她疼——”
“程砚。”安燠的声音突然从金光里飘出来,带着点陌生的清越,“我看见三百年前的自己了。”
程砚猛地抬头。
金光中浮现出另一重画面:十六岁的安燠跪在血里,龙母的手垂在她膝头,指尖还滴着血;她身后站着个穿袈裟的和尚,手里的禅杖沾着龙母的血——那是原着里没提过的画面。
“原来不是我抢了铁扇公主的丈夫。”安燠的声音带着哽咽,“是他们要灭口青丘遗孤,故意把‘玉面夫人’的罪名扣在我头上。”
程砚的熊毛“唰”地炸成刺猬。
他想起安燠总说“反派剧本写死我”,想起她对着镜子描狐狸耳坠时说“这副皮相生来就是要被骂的”——原来那剧本,是有人蘸着血写的。
“程砚,你看。”安燠的指尖点向画面角落,“那个和尚的袈裟绣着九瓣莲,和雷音寺门口的一模一样。”
程砚的钉耙“当啷”落地。
他突然想起三百年前不周山巅的血月,想起师傅说“佛门要清剿有上古血脉的妖怪”——原来安燠的命,早被算进这场清剿里了。
金光突然暴涨。
程砚被震得撞在石壁上,却仍瞪大眼睛盯着安燠——她的瞳孔里浮起九枚金印,每一枚都刻着他看不懂的古字。
老参的参须全白了,抖得像风中芦苇:“九印归位!这是要……”
“要把他们加在我身上的罪,全还回去。”安燠的声音里有雷的轰鸣。
她抬手时,金光里的前世虚影突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她自己的面容——眼尾的泪痣闪着金芒,比任何时候都鲜活。
程砚突然笑了。
他想起她第一次给他看系统签到奖励时,眼睛亮得像偷到鱼的猫;想起她被他摸头时耳尖发红,偏要嘴硬说“山神没规矩”;想起她蹲在灶前偷吃烤山芋,嘴角沾着黑灰还说“这叫人间烟火”。
现在她站在金光里,像要把天捅个窟窿。
可他知道,她还是那个会把他送的山杏晒成杏干,会偷偷在他酒坛里塞桂花的小狐狸。
“夫人。”他隔着屏障喊,“等你醒了,我给你烤一百个山芋。”
安燠的睫毛颤了颤。
她的意识突然被拽进一片混沌,耳边是系统机械的提示音:“检测到命印融合完成——”
“是否激活‘九印之主’状态?”
当她再次睁眼时,海面上空的云层已被金光撕开一道裂缝。
程砚正趴在屏障上,鼻尖被压得扁扁的,活像只贴玻璃的熊。
老参缩在他脚边,参须上还挂着没掉完的红果。
而她的识海里,九枚金印正绕着系统的小懒虫图标转圈——那图标原本是只摊成猫饼的狐狸,此刻竟也镀了层金边,像在说“早该这样”。
远处传来仙鹤的清鸣。程砚突然竖起耳朵:“天庭的人来了?”
安燠摸了摸发间——玉簪不知何时回到了原位,还多了枚金印形状的挂坠。
她望着程砚炸毛的熊耳,突然笑出了声:“来了正好。”她指尖轻点金印,海风卷着金光扑向云层,“我倒要问问他们,这‘反派剧本’,还写不写得下去。”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响起时,她望着程砚发亮的眼睛,突然觉得——这一劫,或许该叫“翻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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