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寺的朱漆山门在晨雾里若隐若现,檐角铜铃被山风吹得叮咚作响,混着殿内传来的"嗡嘛呢叭咪吽",倒真像西天佛音落了凡。
安燠扯了扯身上素纱袈裟,袖口露出的银线在香火里泛着淡光——这是今早用系统签到得来的《清心咒》换的伪装行头,说是"虔诚信徒",实则每根纱线都浸了青丘狐族的幻术,足够糊弄普通僧众的法眼。
“夫人,这假发包扎得我头皮发麻。"程砚压了压斗笠,声音从竹篾底下闷闷漏出来。
他本来圆滚滚的后脑勺被裹成个尖锥,活像被踩扁的蜂窝煤,"你说剃光头显虔诚,可你瞧瞧这寺里的小沙弥——"他突然踮脚指了指门口扫地的小和尚,"人家那是自然落发,我这是胶水粘的!方才摸耳朵,差点把头发拽下来半撮。"
安燠憋着笑瞥他一眼。
这家伙偏要穿件洗得发白的粗布僧袍,腰上还系着她前两日塞给他的香袋——里面装着半把桂花蜜饯,此刻正透过布料散着甜香,活脱脱把"移动粮仓"四个字写在脑门上。"程山神,"她故意板起脸,"你要是被看出破绽,我就把你酿的百花蜜全倒进后山粪坑。"
程砚耳朵在斗笠下抖了抖,到底没敢接话。
倒是老参颤巍巍拄着拐杖凑过来,白胡子沾着晨露,活像根挂了霜的葱:"阿弥陀佛,女檀越莫要吓唬小师傅。"他嘴上念着佛,眼神却像锥子似的扎向大雄宝殿的佛像——那尊丈八高的释迦牟尼佛,右手明明该结施无畏印,此刻却诡异地蜷成个爪形,"老衲瞧着,这寺里的佛...怕不是真佛。"
"老参好眼力。"安燠垂眸盯着自己的鞋尖,嘴角勾起抹极淡的笑。
她能感觉到龙符在袖中发烫,像颗小太阳贴着血管,"我昨日用《睡仙诀》温养神魂时,迷迷糊糊听见经咒里混了段杂音——像是什么东西在啃骨头。"
话音未落,程砚突然拽了拽她的袈裟下摆。
他斗笠檐压得极低,可鼻尖还在微微翕动:”夫人,你闻没闻到?"他喉结动了动,"像是...血。"
安燠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悄悄运起青丘狐族的灵识,顺着香火味往殿里探——果然,在浓郁的檀香底下,浮着股铁锈味,像陈年血渍渗进砖缝里,被晨雾一激,又漫了出来。
她不动声色地捏紧袖口,系统在识海里"叮"了一声:【检测到异常能量场,大雄宝殿触发'佛系摆烂签到',奖励正在加载——】
"三位施主可是来礼佛的?"
清越的男声惊得安燠差点咬到舌头。
她抬头,见个穿月白僧衣的小沙弥站在跟前,眉若远黛,眼似秋水,手里还托着个铜钵,"今日是浴佛节,寺里备了香灰水,施主若诚心,不妨去后殿领一盏。"
程砚的耳朵又抖了抖。
安燠眼尖地看见他喉结动了动——这呆子怕是把"香灰水"听成"桂花蜜"了。
她赶紧用鞋尖踢了踢他的僧鞋,抢先笑道:"小师傅好,我们是从东胜神洲来的香客,听闻梵音寺的佛最灵验,特来求支姻缘签。"她边说边往铜钵里丢了块碎银,指尖若有若无擦过沙弥手腕——皮肤温凉,脉搏平稳,不像是被邪祟附身的模样。
小沙弥双手合十:"姻缘签在偏殿,施主随我来。"他转身时,衣摆扫过台阶上的青苔,安燠眼尾余光瞥见他脚腕——那里系着根红绳,绳上坠着粒黑黢黢的东西,像是...半枚烧焦的指甲。
"老参,"她压低声音,"那红绳上的东西,你可认得?"
老参的拐杖在青石板上敲出"笃"的一声。
他眯着眼睛看了片刻,白胡子突然炸开:"那是...阴司勾魂钉的钉帽!当年昆仑山雷部真君斩邪祟,用的就是这种钉子!"他声音陡然拔高,惊得小沙弥回头看来,又赶紧捂住嘴念佛,"阿弥陀佛,老衲想起今早没喝参汤,头晕...头晕得紧。"
安燠顺势扶住他胳膊,目光却锁在小沙弥背影上。
龙符的烫意更甚,她甚至能看见符纸上浮起细碎的龙鳞纹路,像在催促她往前。
程砚凑过来,压低声音:”夫人,我刚闻那血味,是从藏经阁方向来的。"他指了指后院那座飞檐翘角的楼阁,"阁门挂着镇邪铃,可铃铛没响——按理说,有活物靠近该响的。"
安燠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藏经阁的黑檀木门紧闭,门楣上挂着串青铜铃,每颗铃铛都刻着"唵嘛呢叭咪吽",可风穿堂而过时,铃铛纹丝不动,倒像是被什么东西捂住了嘴。
她摸了摸腰间的定身桃——这是前日在山涧发呆签到得来的,此刻正隔着锦囊硌得她腰疼。
"小师傅,"她笑着追上沙弥,"我们求完姻缘签,想再拜拜藏经阁的祖师爷,不知可行?"
沙弥脚步微顿,回头时眼尾的笑纹还在,可瞳孔却缩成了针尖大的一点:"藏经阁是本寺重地,施主若诚心,明日卯时来,小僧可替各位求住持开示。"他说话时,后槽牙咬得咯咯响,像是在念什么咒语,"天快晌午了,施主先随我去偏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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