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石壁渗出的潮气裹着狐火的暖,却焐不化安燠掌心里那颗黑核的冷。
她捏着碎片的指尖泛起青白,像被冻透的山核桃,连指甲盖都在发颤。
程砚刚要去掰她的手,就见她突然把黑核按在自己心口——那里还揣着他方才塞的山杏,果皮蹭得她衣襟发痒。
"系统今天哑巴了。"安燠嘀咕着,狐狸耳朵在头顶蔫蔫地耷拉下来,"平时我摸块破石头都要叮铃哐啷报奖励,这玩意儿扎得我心慌,它倒装死。"她仰头看程砚,眼尾被冻得泛红,"不会是被你上次偷喝太上老君的桂花酿连累的吧?"
程砚被她问得耳尖一热,伸手把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他的熊皮大氅本就裹得严实,这一拢几乎要把安燠整个人埋进毛茸茸的领子,只露出张狐狸脸:"上次那是帮土地公解围......"他低头嗅了嗅黑核,鼻尖皱成小团,"这味儿不对,像雷坛烧符的焦糊气,可更陈。就像......就像我在不周山顶挖出来的陨石,埋了几万年的冷。"
老参精杵着根人参须做的拐杖凑过来,他雪白的胡须沾着石壁上的水珠,在狐火下泛着银亮。
这千年精怪平时总板着张皱巴巴的脸,此刻却眯起眼,枯树皮似的手指轻轻抚过黑核表面:"像。"他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老榆木摩擦,"当年我守昆仑山灵药园时,见过个被贬的仙官。
那家伙喝多了醉话,说什么'九印封野魂'——上古大战后,有些生灵不肯入轮回、不服仙佛管,就用九块镇心印压在天地缝隙里。"
安燠的尾巴尖从大氅里钻出来,啪嗒啪嗒拍着程砚的手背:"所以这是镇心印的碎片?"她想起方才黑核贴心口时,那行突然浮现的小字——"幽都旧识",喉结动了动,没说出口。
"但天庭的封印该有雷纹。"程砚用钉耙尖挑起一缕狐火,凑近黑核照了照,"你看这纹路,像藤蔓缠蛇,倒像是妖界的......"他话音未落,老参突然倒抽口冷气,枯手猛地攥住安燠的手腕。
"这上面有断尾印!"老参的指甲几乎要掐进她皮肉,浑浊的眼睛突然亮得骇人,"我守园时,有只青丘狐为救幼崽闯过药园,她尾巴尖有道火烫的印子,和这......"他盯着黑核上若隐若现的暗红纹路,声音陡然发颤,"和这碎片上的,一模一样。"
安燠的狐狸耳朵"刷"地竖起来。
她突然想起穿书前最后一幕——闺蜜举着匕首刺向她心口时,腕间那串红珊瑚手钏,和黑核上的暗红纹路,竟有三分相似。
喉间泛起股腥甜,她猛地抽回手,却撞进程砚结实的胸膛。
"老参,松手。"程砚的熊耳警惕地立着,声音沉得像山涧落石。
他护着安燠往后退半步,钉耙横在两人身前,"你说的青丘狐,后来怎么了?"
老参这才惊觉自己失态,松开手直咳嗽,枯枝似的手指捂住嘴:"被巡山仙官抓了......说是勾结妖修。"他咳得弯下腰,人参须扫过地面的青苔,"我后来偷看过卷宗,她的罪状里写着'私藏镇心印残片'。"
地道外突然传来袈裟扫过石壁的沙沙声,比之前更近了。
安燠能听见佛珠碰撞的脆响,还有若有若无的梵唱。
她摸了摸衣襟里的黑核,山杏的甜香混着冷意直往鼻子里钻。
系统终于在识海吭声,却支支吾吾:【检测到...检测到…】
"闭嘴吧你。"安燠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抬头冲程砚笑。
她的狐狸毛被大氅蹭得乱糟糟,倒显得眼尾的红痣更艳了,"老参说的那只狐狸,尾巴尖是不是有撮金毛毛?"
程砚一怔,突然想起上个月在山脚下救的小狐狸。
那团毛球缩在他手心发抖时,尾巴尖确实有撮金毛毛,和安燠平时盘在发间的狐毛坠子一模一样。
他刚要开口,老参却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地道外的梵唱突然拔高,震得石壁上的青苔簌簌往下掉。
安燠把黑核往怀里按了按,山杏被压得汁水渗出,在衣襟上洇开个浅黄的印子。
她望着程砚发顶翘起的呆毛,突然轻声道:"可能......"她顿了顿,狐狸眼里浮起层雾,"可能有人不想让这些秘密烂在地里。"
程砚没说话,只是把大氅又紧了紧。
他能感觉到安燠的心跳隔着两层布料撞在自己心口,一下,两下,像山雀扑棱翅膀。
老参的拐杖在地上敲出"笃笃"声,混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像敲在人神经上。
"所以现在有人故意释放这些东西,是为了什么......"安燠的声音被梵唱盖住,尾音散在潮湿的空气里。
她望着黑核上那缕暗红纹路,突然想起穿书前闺蜜说的最后一句话:"你以为自己是主角?不过是块引玉的砖罢了。"
地道口的金光"轰"地炸开,照得所有人睁不开眼。
程砚立刻把安燠的脸按进自己颈窝,钉耙在头顶划出个半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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