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被程砚带起的风撕成碎片时,安燠的狐尾尖正扫过焦黑的泥土。
那泥土里泛着暗哑的红,像被泡过陈年老酒的枸杞,混着股铁锈味往她鼻尖钻——她突然想起昨日给程砚熬的红枣粥,也是这股甜腥。
"燠儿,碑上的纹路..."程砚的钉耙在地上敲出闷响,熊耳朵因为警惕竖得笔直,"和不周山那卷《封灵要术》里画的...像极了。"他低头看她,眼尾的红痣随着皱眉皱成颗小樱桃,"你手怎么抖?"
安燠这才发现自己指尖在颤。
掌心那截草根不知何时钻出半寸,淡紫的光顺着血管往手腕爬,像条贪吃的小蛇。
她刚想把那玩意儿揪出来,系统猫的投影"唰"地从她袖口窜到石碑上,尾巴炸成蒲公英:"哇塞!上古封印碑!你看这符文——是用往生花汁混着妖王心头血刻的!"它肉垫拍着碑身,猫眼瞪得溜圆,"祖宗您可算摸对地方了!您的记忆碎片就藏在——"
话音未落,她指尖下的符文突然泛起滚烫的幽蓝,像被浇了热油的青铜,烫得她猛地缩回手,却见那些纹路正顺着她的掌心往上爬,在手腕处凝成个淡青色的狐狸爪印。
她刚要抬手,程砚突然把她往身后一拽。
"程砚!"她下意识去拽他的衣袖。
他的熊爪在掌心凝成软乎乎的肉垫,护着她后腰的动作像在捧颗刚摘的山杏:"等等。"他盯着石碑下殷红的泥土,喉结动了动,"这土……在发烫。"
话音未落,地底传来"咔嚓"一声,像老树根裂开的响。
焦黑的泥土突然翻涌。
安燠看见无数金色根须从地底钻出,粗的像她的胳膊,细的如绣花针,瞬间缠满石碑。
老参精就站在根须中央,皮肤皱得像晒干的陈皮,胡须却是雪白色的,每一根都硬得能扎破纸。
他的眼睛泛着冷光,像两滴冻在冰里的水银,扫过安燠时,那光突然刺得她太阳穴生疼。
男人的背宽得像堵墙,钉耙上还沾着刚才砍藤蔓的绿汁,此时正斜斜挡在两人中间。
"谁!"程砚的声线沉得像滚雷,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这是熊妖本能的警惕。
苍老的声音就从地底渗出来,像枯树根刮过磨盘:"敢动我设下的封印?"
安燠踮脚从程砚臂弯里望过去,只见石碑下的泥土正翻涌成金色漩涡,无数根须破土而出,每根都裹着层细密的金鳞,在毒雾里泛着冷光。
待那团金光散尽,站着个穿青布短打的老头,鹤发童颜却眼尾垂着道刀疤,正死死盯着她,目光像淬了毒的银针。
"你是……”程砚的钉耙又往前送了半寸,"这死亡谷的妖怪?"
"妖怪?"老头嗤笑一声,金须无风自动,"我乃昆仑山灵药园昔日守卫,看管过九千年的人参精。"他抬手指向安燠,指甲缝里还沾着新翻的泥土,"至于这丫头——"
安燠突然觉得后颈发毛,像被什么远古凶兽盯上了。
她想起前世临死前的恍惚,有个声音也这么咬牙切齿地骂过"背叛者";想起穿书时系统说的"被灭口真相";想起掌心那截紫根,此刻正顺着她的血管往心脏钻,每爬一寸都像在说"你该记起来"。
程砚的手掌在她腰后轻轻按了按,是无声的安抚。
"她是那背叛者的后代。"老头的声音陡然拔高,金须里渗出暗红汁液,"三百年前,有人盗走昆仑秘境的《九曜星图》,害我被仙班抽了三百年精元,困在这鬼地方!"他踉跄着往前迈了一步,靴底碾碎几根枯藤,"我闻得出,她身上有那叛徒的味道!"
"放屁!"程砚的耳朵"唰"地竖起来,这是熊妖动真怒的征兆,”我夫人连糖葫芦都舍不得多吃两颗,会偷东西?"他转头冲安燠挤了挤眼睛,"对吧?"
安燠被他突然的幼稚气笑了,可心跳却快得要撞破肋骨。
她摸了摸手腕上那道淡青色爪印,前世的碎片像被人拿锤子砸开了条缝——她好像看见雪地里的狐狸脚印,看见泛着星芒的绢帛,还有个声音在喊"阿燠,快跑"。
系统猫蹲在她肩头,尾巴尖紧张地卷成小毛球:"宿主注意!老参的精元波动和您记忆碎片里的'星图案'吻合!这老头怕不是把您当替罪羊了?"
"替罪羊?"安燠下意识重复,却被老参的冷笑打断。
"你当我老眼昏花?"他金须一震,周围山石"咔嚓"裂开数道缝隙,"当年那叛徒也是青丘狐族,左腕有狐火胎记——"他盯着安燠刚浮现的爪印,"和你一模一样!"
程砚的钉耙"当"地砸在地上,震得安燠耳膜发疼。
他侧过身半护着她,喉结动了动:"就算……就算她前世真干过什么,现在也是我程砚的人。"他耳尖红得滴血,声音却硬得像铁,"要算账,先过我这关。"
安燠望着他绷紧的后颈,突然想起前晚他蹲在灶前给她烤红薯,说"熊妖护崽最狠"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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