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完全消散,山洞外的枯枝突然“咔”地断成两截。
安燠刚在程砚颈窝蹭出点暖意,就被这声响惊得耳朵一抖。
她抬眼时,洞前的藤帘正被人用蛮力掀开,带着晨露的山风裹着一股焦糊味灌了进来——是黑岩那小子又把烤红薯烤糊了的味道。
“夫人!山神大人!”黑岩的大嗓门震得洞顶石屑直往下掉,他踹开最后一截挡路的枯藤,手撑着膝盖直喘气,裤脚沾了半腿泥,“天、天庭的追兵!五、五名金仙!已经进山谷了!”
程砚的动作比声音还快。
安燠只觉腰间一紧,已被他抱到石榻边缘。
他掌心贴着她后颈,体温透过狐毛直往骨头里钻:“快起来,他们来了。”
安燠刚揉开惺忪的睡眼,后颈还沾着干草屑。
她扶着洞壁想撑起来,却踉跄了半步——昨晚逃跑时扭伤的脚踝正抽着疼,像有根细针在骨缝里来回戳。
“我自己能走。”她咬着唇硬撑,指尖掐进掌心,却听见程砚闷笑了一声。
转头就见那熊妖蹲在她跟前,宽阔的肩膀挡住了半洞的晨光,后背的肌肉在粗布短打底下绷成小山包:“上来。”
安燠愣住了。
洞外的鸟鸣突然停了,只剩黑岩粗重的喘息声。
她望着他后颈那撮没理顺的碎发——昨晚替她捂脚时,也是这样弓着背。
“你疯了吧?”她指尖揪住他后领,声音发颤,“我是妖女,他们追的就是我……”
“我夫人怎么可能是妖女?”程砚回头一笑,眼尾的青黑还没褪去,“再说了,你这么轻,比我上周背的那筐野蜂蜜还轻。”
系统猫“喵”地飘到两人中间,尾巴尖卷成问号:“哇哦,这剧情发展比本猫偷鱼干还快!需要本系统给配个《勇闯天涯》的背景音乐吗?叮——”它爪子虚按,空气里真响起跑调的唢呐声,“前奏已就位,小两口请开始表演——”
安燠耳尖爆红,却没像往常那样反驳。
她望着程砚肩头被露水打湿的补丁——那是前日她替他补的,针脚歪得像小狐狸抓的。
“……那你不许嫌我沉。”她小声说,趴在他背上时,狐尾不受控地缠上他腰。
程砚闷笑一声,手臂扣紧她腿弯站起来。
安燠被颠得轻叫了一声,却听见他胸膛里传来擂鼓似的心跳:“夫人要是沉了,我就把南山上的野梨树全砍了,给你做八抬大轿。”
洞外的晨雾被他带起的风掀开一角,安燠这才看清黑岩的模样——他眼眶通红,手里还攥着半块烤糊的红薯,指节上有道新鲜的血痕,像是刚才跑太快撞在树杈上。
“那、那五尊金仙驾着云头,脚下踩着雷火印!”黑岩跟着往外跑,边跑边掰着手指头数,“小的在山腰砍了三棵歪脖子树当路障,又在溪水里撒了把野蜂粉……”他突然顿住,从怀里掏出个布包塞给程砚,“这是今早采的野莓,夫人爱吃甜的!”
程砚单手接过布包,另一只手把安燠往上托了托。
安燠贴在他后背上,能清楚感觉到他肌肉绷紧的线条——像座会移动的小山,又暖又稳。
“程砚……”她凑到他耳边,声音轻得像片羽毛,“要是跑不掉……”
“没有跑不掉。”他打断她,脚步却没乱,“我背过不周山的雪,扛过东海的潮,还能背不动我夫人?”
系统猫突然“咦”了一声,飘到前面用爪子扒拉晨雾:“哎哎哎,你们看那片云——”
安燠顺着它指的方向望去。
山梁那边的云层正翻涌着变黑,像被墨汁染透的棉絮。
隐约能看见几点金光在云里穿梭,像是有人把星子揉碎了撒在天上。
“他们到了。”程砚的声音沉下来,钉耙在掌心转了个花,“抱紧了。”
安燠赶紧把脸埋进他的颈窝——这才发现他耳尖红得能滴血,连后颈都泛着粉:“程……程砚?”
“嘘。”他压低声音,钉耙在洞外虚划半圈,“黑岩,带路。”
程砚开始跑了。
他的脚步踏在青石板上,震得路边的野菊直颤。
安燠这才发现他的速度有多惊人——昨晚背她躲雷时,她光顾着害怕没注意,现在才看清,他每一步都能跨出两丈远,带起的风把她额前的碎发吹得乱飞。
黑岩在后面边跑边喊:“往左!左边有我埋的绊马索!不,右边的荆棘丛更密!”他突然一个踉跄,扑进路边的灌木丛,再抬头时脸上多了几道抓痕,却笑得露出白牙:“夫人放心!小的早就在必经之路上布了些小机关!”
安燠望着他沾了草屑的头顶,又抬头看程砚被晨光照亮的侧脸。
“程砚。”她轻声说,手指绞紧他的衣领,“要是被追上……”
“追不上。”程砚打断她,脚步反而更快了,“当年我守不周山时,带八百小妖跑了三天三夜,追兵连我的脚印都摸不着。”他侧头蹭了蹭她的发顶,“再说了,你夫君我别的不行,扛人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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