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燠的指尖在信笺上反复摩挲,纸页边缘被她捏出细密的褶皱。
晨风吹得袖口猎猎作响,那句“昆仑非净土,莫信长老言”的字迹在阳光下时隐时现,像根细针扎在她心口。
“系统猫。”她垂眸盯着信,声音轻得像被山风揉碎的花瓣,“你说……我是不是从一开始就被人骗了?”
蹲在她肩头的系统猫正用尾巴卷着她发间的银狐绒球,闻言慢条斯理舔了舔爪子:“宿主,您这智商要是去昆仑,怕不是要被老神仙们当糖霜核桃骗走——”它忽然顿住,猫眼眯成细线,“不过现在才反应过来,倒也不算太笨。”
“你这猫嘴能不能放甜些?”安燠扯了扯它耳朵,抬头正撞进程砚投来的目光。
他不知何时已停下脚步,九齿钉耙斜倚在肩头,阴影里的眼睛亮得惊人。
“给我看看。”他伸手,掌心纹路里还沾着今早阿狸硬塞的野莓汁,红得像团火苗。
安燠把信笺递过去。
程砚接信的动作极轻,指腹顺着字迹缓缓抚过,喉结动了动:“这墨……有点像不周山岩壁上的古碑文。”
“不周山?”安燠瞳孔微缩,“你是说……写这信的人和你守的山有关?”
程砚没立刻回答。
他仰头望向远处层叠的青山,山风掀起他粗布外袍的下摆,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青衫。
安燠注意到他耳尖微微发红——每次他认真思考时都会这样,像只被戳中心事的熊团子。
“我守的山不止是座山。”他忽然低头,指节轻轻叩了叩信笺,“碑文是上古神文,用的是昆仑雪水淬的墨,沾了天地灵气才不会褪色。你这信上的墨迹……”他顿了顿,“和我在不周山岩洞里见过的残卷,气味一样。”
“气味?”阿狸不知何时蹭到两人中间,小爪子扒着程砚的裤脚仰头,“程山神的鼻子比阿黄还灵!上次您说我藏的蜂蜜在老槐树洞,结果真的——”
“小祖宗。”程砚弯腰把她抱起来,胡茬蹭得阿狸咯咯直笑,“这是正事。”他转头看向安燠,眼神忽然软下来,“等见到不周山的守碑人,我帮你查。”
安燠心口一暖。
她摸出随身的小本本,鹅黄色封皮上还沾着阿狸偷吃桂花糕时蹭的糖渣。
翻到“目标清单”那页,她用炭笔重重写下:“前往昆仑+调查前世灭口真相+确认师尊身份”,末了又在“昆仑”两个字下画了三道横线,笔锋戳得纸页沙沙响。
“夫人真的要去?”阿狸扒着她手腕,毛茸茸的尾巴在身后炸成蒲公英,“上次听巡山小妖说,昆仑的仙官都板着脸,比铁扇公主的芭蕉扇还冷!”
“不去怎么知道他们是不是藏着猫腻?”安燠合上小本本塞进袖中,指尖碰到程砚方才塞给她的疗伤灵露,青瓷瓶身的温度透过布料渗进来,像颗跳动的心脏。
她忽然想起昨夜他变成熊团子蜷在她脚边,温热的毛蹭得她脚踝发痒,想起他说“我夫人比仙官善良”时,钉耙齿尖闪着的微光。
“再说了——”她歪头冲程砚笑,眼尾的狐纹在阳光下淡得像片云,“不是有程山神当护花使者么?”
程砚耳尖的红瞬间蔓延到脖颈。
他猛地咳嗽两声,把钉耙往肩头一扛,钉齿在晨雾里划出半道银弧:“走吧。再磨蹭,阿狸的糖霜核桃要被山雀叼光了。”
阿狸立刻从他怀里窜下来,揪住安燠的袖子蹦跳:“我要五斤!不,十斤!要最大颗的,糖霜要厚得能刮下来舔——”
三人说说笑笑往前走着,山径上的野菊被踩得东倒西歪。
安燠落在最后,望着程砚宽厚的背影,忽然注意到他腰间的钉耙微微发颤。
她刚要开口,那震颤却像被风吹散的雾,转瞬即逝。
程砚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
他脚步一顿,伸手按住钉耙木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山风卷着松涛声灌进耳中,他侧头对安燠笑,虎牙在阳光下闪了闪:“许是这老伙计太久没见世面,急着去昆仑开眼呢。”
安燠刚要回他句“你才是老伙计”,钉耙突然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震得程砚虎口发麻。
两人同时顿住脚步,阿狸的嚷嚷声卡在喉咙里,像只被点了穴的小狐狸。
山风掠过林梢,吹得程砚鬓角的碎发乱颤。
他低头看向钉耙,青铜齿尖正泛着幽蓝的光,像有活物在柄中苏醒。
安燠凑近时,隐约闻到股熟悉的味道——是雪水淬墨的清冽,和信笺上的气息,一模一样。
钉耙的嗡鸣像根银针挑破了山间的寂静。
程砚虎口被震得发麻,指节仍死死扣着木柄,却见青铜齿尖腾起的幽蓝光芒里,一道淡金色符文如游龙般窜出,在半空拧成团毛茸茸的光雾——待轮廓清晰时,竟是只半透明的小熊虚影。
它圆溜溜的眼睛像两颗浸了蜜的琥珀,正歪着脑袋打量程砚,粉嫩嫩的爪子还揪着自己蓬松的尾巴尖。
“你是谁?”小熊的声音像新晒的,甜得能黏住山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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