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燠喉间发紧,后颈的狐毛都竖了起来。
她想起前世被灭口前,闺蜜递来的那盏茶里也有类似的松脂味;想起程砚说过不周山守山人每代都会藏一份传承;更想起系统面板上突然跳动的"隐藏剧情进度:37%→42%"。
程砚看她攥着小本本的指节发白,伸手覆住她手背:"怕什么?我在。"他指尖的温度透过粗布袖口渗进来,像块晒过日头的暖石。
安燠深吸口气,用力点头。两人同时发力掀开箱盖——
"等等!"阿狸突然蹦起来,爪子揪住安燠耳垂,"夫人你看!程山神的影子!"
晨雾不知何时散了,程砚的影子投在箱底,熊耳形状的阴影正好盖住块凸起。
安燠顺着影子看过去,见箱底铺着层褪色的红绸,红绸上半卷古旧的羊皮卷翘着边角,旁边躺着枚玉印——玉色青灰如古潭,印纽雕着只圆滚滚的熊,正抱着颗蜜罐咧嘴笑。
系统猫的尾巴突然绷成根弦。
程砚的呼吸顿在半空。
安燠的小本本"啪"地掉在土坑里,新写的"程砚缺点:挖宝时手比我还抖"那页,被风掀起又落下,正好盖住了箱底的玉印。
箱盖掀开的刹那,晨阳刚好穿透最后一缕雾霭,金晖顺着箱沿淌进去,给红绸上的物件镀了层暖边。
程砚的手指悬在玉印上方,喉结动了动,像被什么哽住——那枚玉印的熊纽圆滚滚的,爪子还扒着蜜罐,和他小时候在不周山破庙里见过的泥偶竟有七分相似。
“不周山守关人之印......”他声音发哑,指尖轻轻碰了碰玉纽,“老神仙说过,这印是上古熊族与天道立约的凭证,每代守关人继任时,要在不周山顶的雷池里跪三天三夜,等天雷淬出印纹才算数。”
安燠的狐尾在身后不自觉地卷成毛团。
她盯着程砚泛红的眼尾,突然想起前晚他说梦话,含糊喊着“老神仙别赶我走”,原来那些支离破碎的呓语,都是被岁月磨得模糊的记忆碎片。
“你……你听说过?”她伸手碰了碰他手背,触感滚烫得反常。
“轰——”
一声尖叫惊得阿狸从安燠肩头窜到程砚头顶。
众人转头,正见黑熊寨三当家抱着头往林子里钻,裤脚还沾着刚才翻土时溅的泥,跑起来活像被雷劈了尾巴的獾子:“不好啦!山神大人找到老祖宗的东西啦!要召山灵显圣啦!”他撞断两根树枝,声音越跑越远,“三嫂子!快把腌的野菌收起来!别让神仙怪罪!”
“什么老祖宗,他上个月还说寨子里供的是土地公。”阿狸歪着脑袋甩了甩耳朵,爪子扒拉程砚的发顶,“夫人,你说他是不是偷吃了我藏的栗子,现在心虚?”
“他那脑子装的全是松塔。”系统猫舔了舔爪子,尾巴尖却绷得笔直,“不过这玉印的灵气...啧,比程砚酿的桂花蜜还纯。宿主,你家这位山神怕不是要从移动粮仓升级成移动仙库了。”
程砚没接话。
他掌心的玉印突然泛起微光,青灰色的玉质里浮出细细的金纹,像春溪破冰时裂开的水痕。
那股熟悉的气息顺着掌心窜进经脉,他想起七岁那年在不周山雪谷里冻得发抖,是道暖融融的气团裹着他找到山洞;想起十二岁被山匪追进狼窝,有个沙哑的声音在耳边说“往左跑”;想起老神仙圆寂前塞给他半块碎玉,说“等你找到另半块,就知道自己是谁”——原来那些他以为是运气的事,都是这枚玉印在护着他。
“这座山,我必须守住。”他握紧玉印,指节因为用力泛白,“不周山的守关人不是名号,是要替天地看住山魂,替山里的精怪挡灾,替走夜路的凡人照灯。老神仙说我根骨差,成不了仙,可……可我守了这山十年,总该有资格接这印。”
安燠的小本本不知何时摊开在掌心,笔尖在“程砚身份”栏戳出个小坑。
她看着他发顶翘起的呆毛被阳光镀成金色,突然想起前日他蹲在溪边给受伤的兔子包扎,说“命不分大小,总得有人护着”;想起她被雷劈时他扑过来替她挡,后背焦黑一片还笑着说“熊皮厚”;想起刚才他擦铜绿时,指甲缝里沾着泥,却小心得像在碰什么易碎的宝贝。
“+不周山正统继承者+可能是个大人物。”她唰唰写完,又在后面画了只圆滚滚的熊,抱着蜜罐冲小本本咧嘴笑。
系统猫突然“喵”地炸毛:“喂喂喂!那卷羊皮卷在动!”
众人的目光唰地转向箱底。
原本平铺的羊皮卷不知何时立了起来,边缘泛着淡青色的光,像被无形的手托着。
安燠刚要凑近,那卷羊皮突然“刷”地展开半尺,泛黄的纸页上浮现出一行鸟篆,每个字都像活了似的,在晨风中轻轻颤动。
程砚的呼吸陡然一滞。
安燠的狐尾尖微微发颤,小本本“啪”地合上——她分明看见,第一行字的末尾,画着朵和她后颈狐族图腾一模一样的九瓣青菊。
喜欢西游反派,我在取经路躺赢签到请大家收藏:(m.zuiaixs.net)西游反派,我在取经路躺赢签到醉爱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