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人说的对。”程砚打断他,钉耙往地上一拄,震得门槛上的铜铃叮当响,“这山,有这山的规矩。”他低头看向安燠,眼底漫上暖光,“她已不是当年的她。”
使者嗤笑。
使者话音未落,指尖法诀已引动九霄雷霆。
金色电弧在他掌心噼啪炸开,像条吐信的毒蛇直蹿安燠面门——这哪是查案,分明是要取人性命!
安燠后颈的狐毛“唰”地炸成团。
她本能想躲,却被程砚一把拽进怀里。
男人的胸膛硬得像块暖玉,带着松脂和蜜蜡混合的气息,把她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
她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又听见程砚喉间溢出一声闷哼——不是疼,是被激怒的低啸。
“放肆!”
程砚抬手就是一掌。
掌心腾起青黑相间的灵光,竟比那道金雷还亮三分。
雷霆撞在光墙上瞬间碎裂,炸成星屑的金芒里,使者被余波掀得飞出去,“咚”地撞在山神殿的盘龙柱上。
他腰间的玉牌“咔”地裂成两半,嘴角溢出的血珠滴在金线云纹靴上,活像给靴子绣了朵丑牡丹。
“你、你敢伤天差?”使者捂着胸口咳嗽,眼神却仍阴鸷,“本使是奉……”
程砚拍了拍安燠发间被雷风掀乱的蓝蝴蝶花,这才抬眼看向使者。
他的瞳孔泛着浅金色,像熊类在夜间视物时的微光:“抗旨?”他弯腰捡起使者的玉牌,指腹碾过上面的“巡天”二字,“你奉的是玉帝法旨,还是你自己的邪火?”
安燠攥住他的衣袖。
她能感觉到他手臂肌肉紧绷如铁,可掌心却还留着给她捂手炉时的温度。
程砚把钉耙往地上一拄,震得门槛上的铜铃叮当乱响。
他低头看安燠,刚才还冷得像冰的眼神突然软下来,拇指轻轻蹭过她发间被雷火烧焦的狐毛,“可吓着了?”
安燠这才发现自己攥着他道袍的手在抖。
她抬头望进程砚的眼睛,那双眼底翻涌的暗色像极了不周山的夜,但落在她身上时,又软成山涧里淌过的月光。
“没、没吓着。”她吸了吸鼻子,突然闻见焦糊味——是程砚后背的道袍被雷火燎了个洞,露出里面裹着的护心镜,“你衣裳破了!”
程砚低头瞥了眼,无所谓地笑:“前日阿狸偷蜂蜜时也抓了个洞,缝两针就成。”他转身看向使者,声音又沉下来,“这山神殿的砖是我搬的,梁是我架的,连门槛上的铜铃都是我去东海淘的。”他踢了踢脚边碎成渣的雷火残片,“敢动我护着的人,先问我钉耙答不答应。”
使者脸色白得像纸。
他踉跄着捡起半块玉牌,嘴硬道:“程砚,你护妖犯戒,天宫不会……”
“阿虎。”程砚突然喊了护卫长一声。
阿虎立刻会意,从腰间摸出个粗陶罐子抛过去。
罐口一开,里头滚出十几颗黏糊糊的蜜枣——正是方才使者踢翻蜜罐时,安燠蹲在地上一颗一颗捡的。
“王婆说,冬蜜金贵,您踢了三斤八两。”阿虎板着脸,嘴角却偷偷往上翘,“这蜜枣按市价折,您还差二十文。”
使者看着黏在蜜枣上的蓝铃花瓣,再看看程砚似笑非笑的眼神,终于不敢再嘴硬。
他捂着胸口倒退两步,转身时被门槛绊得踉跄,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你、你们等着!这事不会完——”话音未落,人已经连滚带爬冲下了山。
山风卷着他的威胁散在林子里,安燠突然“噗嗤”笑出声。
她从程砚怀里挣出来,掏出帕子给他擦后背的焦痕:“方才那雷霆,我看你接得轻松,原来山神大人藏着这么深的本事?”
程砚耳尖的绒毛动了动。
他摸出腰间的酒葫芦灌了口,声音闷在葫芦里:“不周山守山的,总不能被个巡天使者欺负了夫人。”
“夫人?”安燠耳尖瞬间红透,指尖的帕子险些掉地上。
她想起系统面板上“危险值”正“唰唰”往下掉,又想起方才程砚护着她时,自己心跳快得像要跳出喉咙——这哪是被雷吓的,分明是被眼前人吓的。
阿虎突然轻咳一声,抱着阿狸转身往偏殿走:“属下想起前山的蜂窝该收蜜了。”阿狸在他怀里歪着脑袋,尾巴尖却偷偷晃成小毛球,活像在笑。
程砚看着阿虎的背影直乐,转头却见安燠正翻她那个绣着小狐狸的布本子。
墨笔在“移动粮仓·程砚”条目下划出新字迹:“身份:山神+护妻狂魔+疑似前世有因缘。”他挑眉,“前世?你这小脑袋瓜又想什么呢?”
安燠耳尖爆红,啪地合上本子:“就、就觉得你护我的样子,像……像上辈子就该这么护着。”她别过脸,瞥见供桌上的香油灯映着程砚的影子,那影子比山还稳,“系统说我原身的死和天廷有关,可你刚才说‘当年的事查清楚再来说教’……是不是知道什么?”
程砚的笑慢慢收了。
他伸手理了理她被雷风揉乱的狐毛坎肩:“等你想知道的时候,我慢慢说。”他指腹蹭过她腕间的银铃——那是他用山涧碎玉打的。
程砚突然伸手把她捞进怀里。
熊妖的怀抱暖得像晒过的棉被,还带着点松木香。
他低头蹭了蹭她的发顶:“那再记一笔——程某今日起,要把夫人护得牢牢的,谁也伤不着。”
安燠的小本本“啪”地掉在地上。
她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谁要你护……”可手指却悄悄勾住了他的腰带。
山神殿外的桃树上,最后一朵桃花正打着旋儿往下落。
安燠捧着小本本跟在他身后。她看见那花瓣飘到程砚肩头,在小本本最后添了句:“护妻时耳朵会抖(刚才被我看到啦)。”
安燠合上小本本,突然打了个哈欠——系统提示“今日发呆签到”的金光刚在眼前闪过,她就困得不行。
程砚低头看她,见她眼尾还沾着方才的惊吓,心软得一塌糊涂:“去补个觉?我守着。”
“嗯。”安燠抱着小本本往桃树下的竹榻走,发间的狐毛随着脚步晃呀晃。
程砚搬了个石凳坐在她旁边,钉耙横在腿上,目光像张无形的网,把竹榻四周的风都裹得暖暖的。
阳光透过桃枝洒在她脸上,安燠刚要睡着,忽然听见林子里传来“沙沙”的响动。
那声音不似山风,倒像有什么庞然大物正拨开荆棘,往山神殿方向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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