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耳朵“唰”地红到脖颈,一把将小本本塞回她袖中,又觉得不够,干脆攥住她手腕往殿里拽:“进去说。”
“说什么呀?”安燠被他拽得踉跄,发间的簪子晃呀晃,“我真不是故意的——”
“说你下次再乱用别人的东西……”程砚的声音闷在殿门里,混着殿内飘出的桂花香,“该怎么罚。”
山神殿的木门“吱呀”一声合上,程砚松开安燠的手腕时,指腹还残留着她腕间的温度。
他背过身去翻药柜,瓷瓶碰撞的脆响里混着低低的抱怨:“上回被雷劈时,你躲在树后啃糖葫芦倒挺自在,现在倒学起知恩图报了?”
安燠揪着裙角蹭到他身侧,发间狐毛簪子随着动作晃了晃:“我、我就是看你上次替我扛雷,衣裳都烧了个洞……”她偷瞄程砚后颈泛红的耳尖,声音越来越小,“系统给的定身桃汁,说是能做成蜜饯当谢礼……谁知道小黄那胖蜜蜂嘴这么馋,半罐蜜都灌下去了。”
程砚的手顿在装蜂蜡的陶罐上。
他想起三日前那道劈向桃林的天雷——安燠正蹲在桃树下捡被雷劈落的桃子,他抄起钉耙冲过去时,她还举着个青桃喊“程砚你看这桃能做蜜饯不”,活像被雷劈的是别人家的树。
最后雷是劈在他肩头了,可这女妖倒好,不仅没被吓哭,反而蹲在他身边给他抹药,嘴里还念叨“山神的血是甜的?难道熊妖都自带蜂蜜味”。
“下次要谢人,先问问对方吃不吃甜的。”他舀了勺蜂蜡递过去,指尖却在碰到她手背时轻颤了下——她后颈被蜜蜂蛰的小红包还没消,像颗蔫了的红豆。
程砚喉结动了动,声音软下来:“疼不疼?这蜂蜡是百花谷的,抹上明早就能好。”
安燠接过陶罐的手突然顿住。
她望着程砚紧绷的下颌线,想起方才他用钉耙穗子替她扫蜜蜂时,掌心还留着被蜂刺扎的小红点。
明明自己被蛰得更厉害,倒先问她疼不疼。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轻轻碰了碰他手背上的红点:“你这……”
“咳!”殿外突然传来阿狸的尖嗓子,“夫人!山门外的蜜蜂都散了,小黄说要拿你新做的桂花糕抵债——哎夫人你怎么关门了?”
话音未落,木门被扒开条缝,阿狸的狐狸耳朵先挤了进来。
她圆溜溜的眼睛在殿内转了两圈,突然咧嘴笑出尖牙:“夫人,您和山神是不是——”
“没有!”安燠手忙脚乱扑过去捂她嘴,却被阿狸灵活地钻到身侧。
小狐狸蹦到程砚脚边,仰着脑袋打量他发红的耳尖:“山神哥哥耳朵怎么红啦?是被蜜蜂蛰的吗?还是——”
“阿狸!”安燠揪住她后颈的皮毛,像拎一串葡萄似的把她往门外拖。
阿狸的尾巴在空中乱甩,还在不死心地喊:“夫人方才摸山神哥哥的手啦!我都看见啦——”
“再喊就把你关到蜂房里!”安燠咬牙关上殿门,背贴着门板直喘气。
她转头看向程砚,正撞见他低头整理钉耙穗子的模样——那穗子是她前两日用红绸编的,此刻被他攥在手里,穗子尖儿还在轻轻发抖。
“那小狐狸……”程砚清了清嗓子,“比你还能闹。”
“她、她就是嘴碎!”安燠的耳尖蹭着门板发烫,“我回头拿蜜饯堵她嘴……”
殿外突然静了。
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程砚脚边铺了层银霜。
他望着安燠发间晃动的狐毛簪子,想起方才在蜂群里,她抱着阿狸往他怀里钻时,发间那股子甜津津的桂花香。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替她理了理被揉乱的发丝:“明儿我去百花谷,你别跟着。”
“为什么?”安燠抬头,鼻尖几乎要碰到他下巴。
程砚的喉结动了动:“上回你跟去,把百花仙子的牡丹踩折了三株。”
“那是她的牡丹长到路中间!”
“前儿你去摘野莓,掉进陷阱里喊救命。”
“那陷阱是山匪挖的!”
程砚低头笑出声,胸腔震动的声音像闷在蜜罐里的雷:“总之,你待在殿里。我采完蜜,给你带串糖葫芦。”
安燠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要山楂裹芝麻的!”
“知道了。”程砚转身去挂钉耙,背对着她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
他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回头正看见安燠捧着小本本,笔尖在“移动粮仓·程砚”那页飞快划拉:“新发现:口嫌体正直(实锤);隐藏技能:会哄人(超——级——大——实——锤)!”
“又记?”程砚作势要抢,却在触到她手腕时停住。
安燠抬头冲他笑,眼尾的泪痣在月光下泛着点粉,像朵刚开的桃花。
他突然觉得,就算被记满十本小本本,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夜更深了。
程砚坐在殿前的石凳上,手中的桂花蜜罐在月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
他望着远处昆仑山方向的轮廓,想起安燠前日说漏嘴的话——“我前世在昆仑山学过几年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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