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散得彻底,安燠发间的桃花被山风掀起一片瓣,正飘向祠堂半掩的朱红门扉。
门环上的铜锈还凝着水珠,在阳光下泛着暗黄——她原是要和程砚来这破祠堂避避风头,毕竟孙悟空的火眼金睛可不会放过山路上晃悠的妖仙。
可脚刚踏上祠堂石阶,后颈的寒毛突然根根竖起。
腐叶的腥气裹着冷意涌进来,她突然想起前世坠崖前,也是这样的腐叶味。
"你居然还活着?"
阴恻恻的嗓音像浸了冰碴子,从门内阴影里渗出来。
安燠抬眼的瞬间,玄色衣摆扫过青石板的声响撞进耳膜——那道模糊身影正缓步跨过高高的门槛,皱纹爬满的脸在天光下逐渐清晰,左眉骨处一道刀疤从额角斜贯至下颌,像条狰狞的蜈蚣。
她喉间泛起铁锈味。
前世悬崖边的风突然灌进耳朵里——那夜也是这样的刀疤脸,举着淬毒的剑逼她后退,说什么"青丘余孽留不得",说什么"省得坏了上仙的大计"。
安燠低头盯着自己脚尖,她睫毛剧烈颤了颤,突然踉跄着后退半步,指尖揪住程砚衣角时都在发抖。
“夫人?”程砚察觉她指尖发颤,伸手要握,却被她猛地攥住手腕。
程砚的体温透过粗布传来,像根救命稻草。她的声音发虚,尾音带着股懵懵懂懂的颤:"我......我是谁?我在哪?"
程砚被她这手整得愣住,钉耙柄在掌心硌出红印。
他低头看她,见她眼睫上挂着水光,活像被雷劈懵的小狐狸,一时愣住:”夫人你......"话没说完,腰间突然一痛——安燠指甲掐进他软肉里,疼得他倒抽冷气,却在触及她悄悄眨动的左眼时突然反应过来。
程砚瞬间悟了,喉结动了动,把"疼死我了"的抱怨咽回去,反手扣住她手腕作搀扶状。
"这位仙长,"程砚粗着嗓子咳嗽两声,把钉耙往地上一杵,故意摆出副憨直模样,"我家小狐狸脑子不大好,前日被山雀啄了脑袋,现在连自己名字都记不全。"他说着伸手揉安燠发顶,指腹悄悄蹭过她耳尖——那里已经紧张得泛起薄红,像片被露水打湿的枫叶。
老者眯起眼,目光如刀在安燠身上扫过。
安燠感觉有根无形的线缠上自己,是术法探查的触感。
她想起系统前日提醒的"桃林境隐藏剧情风险",此刻才明白那风险不是什么花妖作祟,是有人要顺着她体内残留的符咒追根溯源。
"你体内的符咒为何还在?"老者突然踏前一步,玄袍下摆扫过供桌,震得半块焦玉牌"当啷"落地,"不是说已经毁了吗?"
安燠睫毛抖得更厉害,仰头时眼眶都泛起水光:"符咒?
是能吃的糖糕吗?
我、我只是在山里迷了路......"她拽了拽程砚的披风角,"这位大哥说要带我找回家的路......"
"噗。"
系统猫的投影突然从她袖口里钻出来,歪着脑袋舔爪子,尾巴尖扫过她耳垂:"演技可以啊,奥斯卡欠你一座奖杯。"安燠眼角抽了抽,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气音骂:"闭嘴你个看热闹的。"
安燠用脚趾头都能想象它翻肚皮的懒样,偏生要绷着可怜兮兮的脸,指甲又往程砚腰上掐了掐——这呆子怎么还不接话?
程砚吃痛,终于反应过来似的把安燠往身后拢了拢。
他的钉耙尖在地上划出半道浅痕,声音里带着刻意的粗笨:"仙长莫要吓她,她真记不得事了。前日在山涧喝水,被石头撞了脑袋,现在连我是谁都只模模糊糊记得......"他说着低头,耳尖泛红,"说是像......像移动粮仓?"
安燠差点绷不住笑——这呆子居然把她吐槽他的话搬出来了!
她赶紧埋下脸,用程砚的衣襟遮住嘴角抽搐,系统猫则已经笑成一团毛球,尾巴尖直颤:"移动粮仓?熊爷您这外号可算坐实了。"
老者的刀疤随着皱眉扭动,突然抬手掐诀。
安燠心头一紧——这是要探她神魂!
她赶紧运起《睡仙诀》,让法力在经脉里乱转成一团浆糊,同时把系统商城刚换的"迷糊丹"偷偷咬碎。
舌尖泛起苦杏仁味的瞬间,她的眼神彻底散了焦,活像被雷劈懵的小狐狸。
"奇怪......"老者指尖的青光在她额前三寸处消散,"神魂混沌如稚子,倒不似作假。"他眯眼盯着程砚腰间的桃花木佩,"你是哪座山的山神?"
程砚被问得一怔。
他原本还在琢磨安燠刚才那下掐得有多狠,此刻突然被点到名,后颈的熊毛都炸了炸——这老头身上的气场比土地公严肃十倍,活像他师傅当年查他功课的架势。
"不周山程砚,管这片山。"他把安燠往身后带了带,钉耙往地上一杵,"她是我在桃林捡的小狐狸,脑子不大好使。
您老要是没事......"
"程砚?"老者突然眯起眼,"不周山守关人的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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