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猫趴在她肩头,尾巴尖指着她发间:"哎哎哎,你那簪子...该不会也藏着什么吧?"
安燠没说话。
她摸着发间的青玉簪,指尖下那道凹痕越来越清晰,像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发烫。
洞外的松涛声裹着残夜的凉意灌进洞门,安燠跌坐在石榻上时,后颈的狐毛还沾着程砚方才护她时蹭上的熊毛。
程砚反手闩上洞门,转身时靴底碾到半片碎陶——是方才那瓶引魂砂的残骸,他蹲下身捡起来,指腹被利口划了道血痕,却像没知觉似的塞进袖袋里。
"疼不疼?"安燠喉间发紧,伸手要碰他的手,却被程砚笑着躲开,转身去火盆前拨弄炭块:"夫人的手是摸玉簪的,碰我这糙汉的血手作甚?"火星子噼啪炸开,映得他耳尖的绒毛泛着暖光——方才被引魂砂烫到的地方,现在还红着一圈。
安燠咬了咬嘴唇,指尖抚上发间的青玉簪。
方才在洞外奔跑时,那道硌人的凹痕始终抵着她耳后皮肤,此刻借着烛火,她终于将簪子拔了下来。
青玉在掌心泛着幽光,簪尾原本平滑的弧度里,竟藏着道极细的刻痕,像是被虫蛀的细缝,又像是谁用针尖蘸了水,在玉面上洇开的墨线。
"祖宗,你这是要当鉴宝大师?"系统猫不知何时从她袖中钻出来,团成毛球趴在石案上,尾巴尖扫过她手背,"方才被火符追着跑时没发现,现在倒看得入神了?"
安燠没接话。
她把簪子凑近烛火,又挪到窗口——后半夜的月亮正从云缝里钻出来,清辉落在玉面上,那道刻痕突然显了形!
原本模糊的纹路里,竟浮出几个蝇头小字,像是用金刚钻刻进玉髓的:"往东三百里,桃林深处有旧识。"
"旧识?"安燠的指尖在"旧识"二字上顿住,前世被灭口时的画面突然闪进脑海——她记得最后一眼看见的,是闺蜜举着淬毒的匕首,耳边响着"青丘余孽留不得"的冷笑。
难道这桃林旧识,和她前世的死因有关?
系统猫伸了个懒腰,肉垫拍在她手背:"别瞪眼珠子了,我闻着这玉簪有股子旧符纸的味儿,许是用隐字咒刻的。"它眯起眼睛,"不过你要敢现在就跑过去,系统惩罚保准让你掉程砚送的桂花蜜坛子——上回你为了偷喝他藏的蜜,主动用《睡仙诀》催熟桃花酿,结果把他送的银锁片掉粪坑里了,忘了?"
安燠耳尖一热。
她确实记得,那次程砚蹲在粪坑边捞了半宿,最后举着滴着黑水的银锁片说"擦干净还能戴",害她躲在屏风后用小本本记了十页"熊瞎子是憨批"。
"我又不傻。"她翻出随身的小本本,蘸着松烟墨在"行动计划"栏写下:"前往东方桃林,沿途签到保命。"笔尖顿了顿,又补了句"禁止主动打架/修炼,违者自罚三天不吃糖葫芦"。
"这还差不多。"系统猫舔了舔爪子,"你在悬崖边发呆能签到定身桃,在桃林里躺平说不定能签个'桃运符'——不过先说好,要是遇到漂亮小仙男,程砚的钉耙能把桃林耙成秃子。"
“程砚才不是小心眼的。"安燠嘴上反驳,却瞥见程砚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正扒着她肩膀看小本本。
他发梢还滴着方才救火时溅的水,熊耳朵湿漉漉地贴着后颈:"要出远门?"
"嗯。"安燠把簪子递给他看,"可能和我前世的事有关。"
程砚接过簪子,拇指轻轻抚过刻痕。
他掌心的茧蹭得玉面发暖,像在给簪子喂温度:"我收拾行李。"
"不用!"安燠慌忙按住他要掀木箱的手,"系统说主动冒险会掉东西,你跟着我,万一我又触发惩罚掉了你的酒坛......"
"掉就掉。"程砚打断她,熊爪裹住她的手往自己心口按,"夫人的命比十坛酒金贵。再说......"他耳尖发红,"我不去谁给你扛雷?
上回你被巡山仙官的雷劈得焦了半条尾巴,我在云里替你挨雷时,雷公用的还是加粗的雷鞭。"
安燠突然笑出声。
她想起那天程砚浑身焦黑地落进她怀里,熊毛卷成小炸毛,却还举着从雷池里捞的雷火珠说"给夫人做灯芯"。
她伸手揉了揉他炸毛的耳朵,小本本"啪嗒"掉在石案上,被穿堂风掀起一页,露出前几日记的"程砚糗事":"第37条:被蜂窝追着跑时,撞断了山神庙的旗杆。"
程砚顺着她的目光瞥到,耳尖瞬间红到脖子根,伸手要抢小本本,却被安燠灵活地塞进袖中。
洞外的雨丝裹着雷声飘进来,打湿了窗棂上挂的避祸香囊。
安燠摸出香囊里的并蒂莲穗子,穗子上还沾着方才打斗时的焦痕——这是她和程砚在悬崖边签到得来的,现在要带着它,去寻桃林里的旧识了。
"明早出发?"程砚蹲在她脚边,帮她系狐裘的绒绳,"我去厨房装两坛桂花蜜,路上饿了......"
"装三坛。"安燠打断他,指尖戳了戳他鼓鼓的肚腩,"熊瞎子的移动粮仓,不多装两坛够谁吃?"
程砚嘿嘿笑,替她把狐裘裹紧。
窗外的雷声渐密,石桌上的小本本被风掀起一页,"桃林旧识"四个字在烛火下忽明忽暗,像是在说:该上路了。
(洞外的雨幕里,一道黑影闪过,停在桃树下。它望着洞窗透出的暖光,爪尖攥紧了怀中的半块玉珏——和安燠发间那支青玉簪,竟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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