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紫宸殿的祭坛就被布置得满满当当。玄士们在祭坛周围布了三层聚灵阵,金色的符文在地面上流转,将尸气牢牢锁在祭坛中央;禁军们守在殿外,手里握着涂了清寒草汁液的长枪,以防万一;小李带着医工们在殿角摆好了药箱,里面放着安神香薰、药膳和应急的草药,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萧夭扶着静太妃走进殿时,静太妃的脚步还有些虚浮,但脸色比之前好了不少,手里攥着一块小小的暖玉,那是萧夭昨天给她的,能稍微稳定魂魄。“别紧张,”萧夭轻声说,“我们就试一小会儿,要是不舒服,立刻停下。”
静太妃点了点头,跟着萧夭走到祭坛前。皇室玉佩就放在祭坛中央的玉盘里,裂纹比昨天又深了些,泛着淡淡的灰黑色。萧逸风拿着两根银线走过来,银线上串着三枚符文,一枚是红色的“预警符”,一枚是黄色的“稳定符”,一枚是绿色的“安全符”。
“这是我连夜做的监测符文,”萧逸风解释道,“银线贴在你们的手腕上,符文会根据你们的灵力波动变色——绿色是安全,黄色是轻微波动,红色就是危险,到时候我们立刻停止。”
萧夭接过银线,先给静太妃贴上,银线刚碰到静太妃的手腕,黄色的符文就微微亮了一下,静太妃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有点凉……”
“正常反应,”萧夭安抚道,“银线能传导灵力,一会儿共振时,你跟着我的灵力走就好,不用刻意用力。”说完,她给自己也贴上了银线,指尖刚碰到银线,绿色的符文就亮了起来,莹白色的光芒和她的圣女灵力呼应着。
一切准备就绪,纪逸风退到聚灵阵边,举起拂尘:“玄士们,催动聚灵阵!”
随着他的声音,玄士们同时念起咒文,聚灵阵的符文瞬间亮起,金色的灵力像潮水一样涌向祭坛,包裹住萧夭、静太妃和皇室玉佩。萧夭深吸一口气,掌心贴在静太妃的后背,圣女灵力缓缓注入——这次的灵力比之前养魂时更凝练,带着引导的意味,慢慢往静太妃的魂魄深处走。
静太妃的身体轻轻颤了一下,黄色的符文又亮了亮,她咬着唇,轻声说:“有点……有点沉,像是有东西压在身上。”
“别怕,跟着我的灵力走。”萧夭的声音很稳,灵力顺着静太妃的经脉,慢慢靠近她的皇室血脉——那是一股淡淡的金色灵力,像沉睡的溪流,遇到圣女灵力时,微微动了一下。
萧夭心中一喜,立刻引导着圣女灵力,轻轻触碰那股金色灵力。就在两者接触的瞬间,皇室玉佩突然发出一阵莹白的光芒,裂纹里的灰黑色气息瞬间淡了些,祭坛周围的聚灵阵符文也变得更亮了。
“成了!”纪逸风激动地喊道。
可还没等大家高兴多久,静太妃突然闷哼一声,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手腕上的符文瞬间从黄色变成了红色,预警符的光芒刺得人眼睛疼。萧夭立刻收回灵力,扶住摇摇欲坠的静太妃:“娘娘!你怎么样?”
静太妃脸色苍白,呼吸急促:“魂……魂魄像是要被扯走一样,好疼……”
小李立刻跑过来,递上一杯安神茶,里面加了薰衣草和檀香的提取物,能缓解魂魄的躁动。静太妃喝了两口,呼吸才慢慢平稳下来,红色的预警符也渐渐暗了下去,变回了黄色。
“怎么会这样?”纪逸风皱着眉,“只是小规模接触,按理说不该有这么大的反应。”
萧夭蹲下身,检查静太妃的脉搏,灵力探入后发现,静太妃的魂魄虽然比之前稳定了,但还是很脆弱,像是刚长好的伤口,稍微用力就会裂开。“是我太急了,”她有些自责,“太妃娘娘的魂魄还没完全恢复,承受不住两种血脉灵力的冲击。”
“那怎么办?符阵最多只能撑两天了。”刘道长忍不住开口,语气里满是焦急。
萧夭沉默了片刻,转头看向小李的药箱,目光落在了里面的安神香薰上。她突然眼前一亮:“有办法了!用安神香薰配合养魂灵力,先给太妃娘娘的魂魄加一层‘保护膜’,再用药膳补气血,今天下午再试一次,这次放慢速度,一点点来。”
大家都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按萧夭说的做。小李立刻去熬药膳,这次加了更多补气血的食材,还放了少量的蜂蜜,让静太妃更容易入口;玄士们则重新调整聚灵阵,让灵力更温和,减少对静太妃魂魄的刺激;萧夭则坐在静太妃身边,用轻柔的养魂灵力,一点点梳理她紊乱的魂魄,像梳头一样,把散掉的魂息慢慢聚拢。
下午申时,第二次尝试开始了。这次,殿角点燃了安神香薰,淡淡的薰衣草和檀香气息弥漫开来,静太妃的脸色明显放松了些。萧夭依旧扶着她的后背,圣女灵力比上午更轻柔,像羽毛一样,慢慢靠近静太妃的皇室血脉。
银线上的符文先是绿色,过了一会儿,变成了淡淡的黄色。“娘娘,有不舒服吗?”萧夭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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