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平。
他是这个时代,最顶尖的铸币专家!
感受到数道锐利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马平本就紧张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手心里瞬间全是冷汗。
他知道,这是大将军和几位当世顶尖谋主对他的考验。
答得好,从此一步登天,父子俩的命运将彻底改写。
答不好……
他不敢想下去。
马平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惶恐。当他再次抬起头时,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悲戚与恐惧。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属于匠人独有的自信与光彩。
他对着刘景重重一拜,声音虽然还有些沙哑,但却异常坚定。
“大将军,诸位大人,关于防伪,草民……草民斗胆,有几个不成熟的想法。”
刘景的眼神示意他继续。
马平定了定神,组织了一下语言,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仿佛回到了他最熟悉的钟官署,指点着手下的工匠。
“其一,在‘缘’!”
“缘?”
郭嘉和沮授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马平没有卖关子,立刻解释道:“就是钱币的边缘。寻常钱币,无论是官铸还是私铸,边缘大多是光滑的,或是铸造后留下的毛糙。草民的想法是,我们可以在新币的边缘,用特制的工具,刻上一圈极为细密的条纹用作模具!”
他伸出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一下。
“这种工艺,极其考验工匠的手法和工具的精密度。寻常的铸币小作坊,根本无法仿制!即便勉强仿造,其纹路也必定粗糙不堪,与我等官铸的精美成品一比,真伪立判!”
“嘶……”
郭嘉听得眼皮一跳,他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这等于给每一枚钱币,都加上了一个肉眼可见的印记!
这想法,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沮授抚着长须的手微微一顿,眼中也透出赞许。
马平见状,信心更足,继续说道:“其二,在‘色’!”
“我等可以反复试验,调整铜、锡、铅等原料的配比,铸造出一种色泽独特的新币。其颜色或偏紫红,或偏青黄,但必定与前朝五铢,以及市面上所有劣钱的颜色,截然不同。”
“此配方,当列为最高机密!由大将军最信任之人亲自掌管,只有寥寥数人可知!如此一来,仿冒者就算知道我们用了铜,也绝难调配出分毫不差的色泽!”
这等于又上了一道保险!
从颜色上进行区分!
“其三,便是‘形’!”
马平的声音愈发高亢,充满了专业人士的激情。
“从制作钱范,到熔炼铜水,再到浇铸、冷却、打磨,设立一套完整的,分毫不差的流程!”
“我们必须确保,每一枚出厂的‘景字五铢’,其直径、厚薄、重量,甚至是钱文上‘景’字的笔锋粗细,都完全一致!”
“如此一来,那些私铸的劣币,大小不一,厚薄不均,重量更是参差不齐。百姓只需将真假两枚钱币放在一起比较,高下立判,假币将无所遁形!”
缘、色、形!
三管齐下!
郭嘉和沮授听得连连点头,看向马平的眼神,已经从审视变为了欣赏。
这哪里是什么令史,这分明是个铸币领域的大宗师!
然而,就在这时。
一个怯生生的,带着童稚的声音,突兀地在堂中响起。
“父亲……”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直低着头,安静摆弄着机巧玩具的马钧,不知何时抬起了头。
他看着自己的父亲,小声地补充道。
“我们……我们还可以在钱文的笔画转折的地方,做一个只有我们自己知道的,很小很小的记号……”
“就像是……就像是写字的时候,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笔锋和习惯,别人是模仿不来的。”
童言无忌,却一语中的!
轰!
如果说马平的三个方法是精妙的防伪技术,那马钧这句不经意的话,简直就是一记惊雷,在刘景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微雕防伪!
这不就是后世纸币上,那种需要用放大镜才能看清的微缩文字的雏形吗!
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是个绝世天才!
“好!”
刘景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猛地从主位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到马钧面前。
他俯下身,双眼放光地看着这个瘦弱的少年,声音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赞赏。
“好孩子!你叫马钧是吧?”
“你这个想法,价值万金!不!是价值连城!”
刘景的大笑声在堂内回荡,他一把将马钧抱了起来,高高举起。
“哈哈!我得马氏父子,胜过十万大军!”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马钧吓了一跳,小脸涨得通红。
而一旁的马平,则是彻底呆住了。
他看着被大将军高高举起,满脸都是欣赏和喜悦的儿子,眼眶瞬间就红了。
他知道自己的儿子聪明,喜欢琢磨些小玩意,可他万万没想到,儿子随口的一句话,竟能得到大将军如此之高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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