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内,空气仿佛凝固。
袁隗苍老的身躯挺得笔直,手中的象牙笏板微微颤抖,显示着主人内心的极度不平静。
他向前一步,整个朝堂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刘景面无表情,静静地看着这位大汉士族的领袖,准备欣赏他的表演。
“陛下!”
袁隗的声音洪亮而悲怆,回荡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中。
“冀州,乃我大汉钱粮重地,更是天下第一大州!”
“其州内世家豪强林立,关系盘根错节,非德高望重者,不能牧守!”
他话锋一转,枯瘦的手指,竟隐隐指向了刘景的方向。
“靖安侯刘景,虽有战功,但终究年少。”
“其在常山推行新政,兴工学,重商贾,早已引得天下儒林非议!”
“此等倒行逆施之举,与圣人教诲背道而驰!”
“若让他出任冀州牧,将此套做法推行于冀州,必将激起士族反感,豪强不服!”
“届时,非但不能安定州郡,反而会激起民变,动摇国本啊,陛下!”
袁隗一番话,说得是慷慨激昂,痛心疾首。
他身后的数十名士族官员,个个面露悲愤,连连点头,仿佛已经看到了冀州大乱,生灵涂炭的惨状。
袁隗深吸一口气,将身后的韩馥猛地一拉。
“老臣在此,力荐御史中丞韩馥,韩文节!”
“韩馥出身颍川大族,德高望重,素有贤名,由他出任冀州牧,必能安抚冀州人心,使大州安定!”
韩馥被推到台前,受宠若惊,连忙躬身行礼,脸上却难掩一丝窃喜与紧张。
士族官员们立刻齐声附和。
“臣等附议!请陛下以社稷为重,任用贤良!”
“请陛下三思!”
声浪一波接着一波,向着龙椅上的汉灵帝压去。
刘景冷眼旁观。
好一出“为国为民”的大戏。
就在此时。
一个尖细的,带着浓浓嘲讽的笑声,突兀地在大殿中响起。
“咯咯咯咯……”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中常侍张让,正捏着兰花指,掩着嘴,笑得浑身发颤。
他慢悠悠地走了出来,细长的眼睛扫过袁隗和韩馥,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咱家说,袁太傅,您这年纪大了,是不是脑子也糊涂了?”
张让阴阳怪气地开口。
“你说冀州豪强多,关系复杂?”
“那咱家倒觉得,正是因为豪强多,刺儿头多,才更需要景将军这样的杀神去镇着!”
“杀神”二字,让满朝文武心头一跳。
张让却毫不在意,他上下打量着韩馥,撇了撇嘴。
“至于这位韩大人嘛……”
“咱家看他,别说去镇压冀州的豪强了。”
“他怕是连郡里的几个大族都未必叫得动吧?”
“让他去当冀州牧?是让他去给那些豪强当爹,还是当孙子啊?”
这番话,刻薄到了极点!
简直是把韩馥的脸皮,连同整个士族集团的脸面,一起扯下来,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
“你!”
韩馥气得满脸通红,浑身发抖,却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
袁隗更是怒发冲冠,指着张让喝道:“阉竖!安敢在朝堂之上,口出狂言,羞辱大臣!”
张让脖子一梗,冷笑道:“羞辱?咱家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怎么,袁太傅,您是觉得咱家说错了?”
“还是说,你们袁家,就是想推个软骨头上去,好方便你们在冀州一手遮天啊?”
“你血口喷人!”
袁隗气得浑身哆嗦。
就在两方人马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在朝堂上开撕的时候。
“够了!”
一声虎吼,如同平地惊雷,炸响在所有人的耳边。
大将军何进,排众而出。
他身高体壮,满脸虬髯,此刻虎目圆瞪,浑身散发着一股沙场上才有的凶悍煞气。
他压根不理会张让,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袁隗。
“太傅此言,差矣!”
何进的声音粗犷而响亮,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
“刘景将军,在冀州,大破数十万黄巾,斩首数万!又击败黄巾余孽黑山军十五万”
“在边境,更是以一郡之力,硬撼鲜卑主力,杀得胡虏闻风丧胆!”
“如此赫赫战功,你说他镇不住一个冀州?”
何进猛地向前一步,逼人的气势让袁隗身后的几个官员都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难道,要让一个寸功未立,连刀都没摸过的文官,去牧守我大汉的边州重地?”
“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我大汉的疆土,是要靠刀和剑去守的!不是靠你们这些人的嘴皮子!”
何进的话,简单粗暴,却直击要害。
他代表的,是整个武将集团的态度!
朝堂之上,瞬间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
以袁隗为首的士族集团。
以张让为首的阉宦集团。
以何进为首的外戚武将集团。
三方势力,泾渭分明,为了冀州牧这个位置,展开了毫不留情的激烈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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