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吱吱呀呀地驶回土家屯村口时,日头已经出来了!
得到信儿的左邻右舍早就三三两两地聚在那儿,伸长了脖子等着瞧热闹。
乡下日子单调,谁家有点风吹草动,都能成为大伙儿嚼上好一阵子的舌根。
眼见李国诚抱着个人从牛车上下来,人群立刻嗡地一声围了上去。
“哎哟,国诚家的,这是咋样了?严不严重啊?”
一个平时跟张翠兰关系还不错的大婶关切地问,眼睛却不住地往冯如意包扎的手上瞟。
“是啊!是啊,流了老多血吧?啧啧,看着吓人哩!”
另一个也附和着,语气里好奇多过关心。
冯如意折腾了这一通,又疼又累,加上止疼药的后续作用,此刻正迷迷糊糊地窝在李国诚怀里沉沉睡着,小脸依旧没什么血色,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看着就惹人心疼。
李国诚一颗心全系在媳妇身上,生怕这些七嘴八舌吵醒她,双臂护得紧紧的,脸色沉得能滴出水,对周围的询问充耳不闻,闷着头大步流星地就往家走,一个字都懒得搭理。
众人见他这阎王似的脸色,又看他怀里的人儿手包得跟粽子似的,脸色惨白地昏睡着,也都不敢再大声嚷嚷,下意识地让开了一条路,只是目光还黏在两人身上,窃窃私语。
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尖利地响了起来,带着浓浓的酸气和刻薄:
“哼!城里来的小姐就是金贵!被个娃子推一下就搞这么大阵仗,又上卫生院又包成这样的!得糟践多少钱啊!俺看就是矫情!”
说话的是村里的老媳妇刘桂花。
她一身衣裳补丁摞补丁,脏得看不出本来颜色,脸上脖子上都是皴,指甲缝里塞满了黑泥,离着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子汗馊和酸臭混合的味儿。
她叉着腰,撇着嘴,一副看不惯的样子。
已经走开几步的张翠兰一听这话,火气“噌”就上来了!
她猛地转过身,对着刘桂花就“呸”了一口:
“我呸!刘桂花!你个满嘴喷粪的老虔婆!少在那儿嚼我儿媳妇的舌根子!
谁跟你似的,黑心烂肝,只会往死里搓磨自家儿媳妇!人家赵甜在你家当牛做马,吃得比鸡少干得比牛多,你还非打即骂!
我瞅你比那旧社会的地主老财还狠毒!你还有脸说别人?”
这话可是戳到了刘桂花的痛处,也揭了不少人都知道的短。人群里顿时响起几声压抑的低笑和议论。
刘桂花被骂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刚要撸袖子撒泼,一个身影怯怯地挤过来,拉住了她的胳膊,声音细若蚊蚋:
“娘……娘,咱回家吧……”
正是刘桂花的儿媳妇赵甜。
她低着头,身子单薄得像是风一吹就能倒,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旧褂子,胳膊上露出的地方还能看到隐约的青紫痕迹。
她也是知青,几年前被刘桂花的儿子张祥使手段坏了身子,不得已才嫁进了这个火坑。
没人替她做主,在这个名声大过天的年代,她除了忍,似乎只有死路一条。
她拉着婆婆,眼神空洞麻木,只有在极深处,才藏着一丝被长久压抑的、近乎疯狂的绝望。
刘桂花正在气头上,反手就狠狠拧了赵甜胳膊一把:
“丧门星!拉什么拉!没用的东西!看着你就来气!”
赵甜疼得一哆嗦,却不敢吭声,只是把头埋得更低了。
张翠兰看得火冒三丈,还想再骂,却被李红南拉了一把:
“行了,跟这种人吵吵啥,赶紧回家看如意去!”
张翠兰狠狠瞪了刘桂花一眼,这才转身快步去追儿子。
李国诚抱着冯如意,小心翼翼地走回家,轻轻踢开房门,将她极其轻柔地放在炕上。
饶是他动作再轻,挪开手臂时,冯如意还是被惊醒了,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猫儿似的嘤咛:
“嗯~”
“媳妇,怎么了?吵醒你了?是不是还疼?”
李国诚立刻俯下身,紧张地问,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
冯如意意识回笼,伤口那绵绵密密的痛楚又清晰起来,虽然不像清创时那般撕心裂肺,但也足够磨人。
她看着眼前男人担忧心疼的脸,下意识地就伸出没受伤的手臂,软软地撒娇:
“老公~抱抱~”
这依赖十足的模样,瞬间击中了李国诚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赶紧侧身躺下,小心地将人连带着被子一起搂进怀里,避开她的伤处,轻轻拍着她的背:
“宝~乖,老公在呢。你身上都是汗,不舒服吧?老公去烧点热水,给你擦擦身子,换身干净舒服的衣裳好不好?”
“好……”
冯如意委委屈屈地应着,在他怀里蹭了蹭。
李国诚又温言软语地哄了她几句,这才万分不舍地起身,去外间灶房烧水。
等他端着温水盆进来时,冯如意正靠在炕头上,看着自己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双手发呆。
【喵小二,】
她在脑海里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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