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岁的李刚充满童稚却又尖锐无比的说,
“小婶真矫情!真娇气!”
像一滴冷水滴进了滚油锅,瞬间让整个堂屋炸开了锅。
张翠兰反应最快,一巴掌就拍在了小孙子的手臂上,声音带着厉色:
“小兔崽子!胡咧咧啥呢!谁教你这么说话的?!”
李刚被打得一哆嗦,但半大孩子正是倔强叛逆的时候,尤其被全家人看着,觉得丢了面子,梗着脖子不服气地嚷嚷:
“本来就是!窝窝头我们都能吃,为啥她吃不了?噎一下就哭鼻子!她就是资本小姐做派!娇气包!”
“啪!”
一声更响亮的耳光响起!
这次出手的是平时闷不吭声的老大李国忠。
他这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扇在了小儿子脸上,留下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李国忠脸色铁青,胸口起伏,他是老实,但不是傻,他越发觉得这个小儿子被惯得有些不知好歹,心眼也歪了。
“谁让你这么跟你小婶说话的?!没大没小!你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 吗?”
李国忠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怒意。
七岁的李刚捂着被打红的脸,哇哇大哭,边哭边不服气地指着冯如意嚷嚷:
“哇——!俺没说错!小婶就是矫情!就是娇气!俺们都能吃这窝窝头,就她吃不了。
还噎得要死要活的!她就是资本小姐做派!俺听村里人都这么说!”
童言无忌,却往往最伤人,也最能反映一些成年人藏在心里的阴暗想法。
张翠兰气得又扬起了手,这次却被大儿子李国忠拦住了。
李国忠脸色黑沉如水,他平时话不多,是个闷头干活的老实汉子,但此刻看着自己口无遮拦、越发出格的小儿子,心里又惊又怒。
他一把将李刚拽到身边,声音是从未有过的严厉:
“闭嘴!谁教你的这些混账话?!这是你小婶!再胡咧咧,老子抽烂你的嘴!”
李刚被父亲从未有过的凶悍吓住了,哭声一噎,但随即更大的委屈涌上来,他猛地甩开李国忠的手,哭喊着:
“俺讨厌你们!你们都向着那个资本小姐!”
说完,扭头就冲进了里屋,把门摔得震天响。
堂屋里,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赵小草脸色发白,手足无措地站着,想去追儿子,又不敢动,只能讷讷地替儿子辩解:
“爹,娘,国诚,如意……刚子他还小,他不懂事,胡说的……你们别往心里去……”
李国诚气得额头青筋突突直跳,胸口剧烈起伏。
好,好得很!
他明里暗里贴补家用,大哥家三个孩子上学,他也没少出力,结果就养出这么个白眼狼?
敢这么指着鼻子骂他媳妇?
难怪如意之前一个月都不愿意跟家里人一起吃饭,不愿意说话,怕是早就察觉到了这种隐形的排斥和恶意!
一直沉默抽烟的李红南猛地吧唧了几口旱烟,烟雾缭绕中,他脸上的皱纹显得更深了。
他重重叹了口气,浑浊的眼睛扫过一脸愤懑的小儿子和低着头的大儿子一家,声音沉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树大分枝,儿大分家。老话说得没错。等秋收忙完了,就把家分了吧。回头给老二部队去封信,说一声。”
老二李国强是他们的二儿子,在部队当兵,现在已经是个营长了,常年不在家。
“爹!”
赵小草第一个慌了神,失声叫出来,
“这……这咋就要分家了呢?爹,娘,是我们没管好刚子那混小子,是我们的错!爹娘你们都还在,咋能分家啊?这说出去不是让人笑话吗?”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他们家三个半大孩子,正是能吃穷老子的年纪。
现在没分家,靠着公婆的积累和小叔子时不时的贴补,还能勉强吃上窝窝头野菜粥。
这要是分了家,就凭她和李国忠两个劳力,挣的工分哪够养活五张嘴?
怕是连糊糊都喝不饱了!
到时候别说窝窝头,能不断粮就谢天谢地了!
李国诚却立刻接口,声音冷硬:
“好!我明天就去公社给二哥拍电报!秋收后就分家!”
他看向父母,语气斩钉截铁,
“我媳妇是娇气,我认!以后我李国诚自己养活我媳妇!我赚的工分,换的粮食。
我媳妇想吃细粮就吃细粮,想吃什么吃什么,省得有些人总觉得我占了多大便宜,一碗水端不平,让我媳妇受委屈!”
他是真的寒了心了。
他掏心掏肺对侄子侄女好,结果换来对他媳妇一句资本小姐的指责。
那他何必再热脸贴冷屁股?
他的媳妇,他自己疼!
李红南摆摆手,似乎不想再讨论分家的事,转而看向冯如意,语气缓和了些:
“如意啊,过两天就秋收了,任务重,所有人都得上工,没特殊情面可讲。
到时候我让大队长安排,你就跟着老三一组,在他后面捡捡麦穗,捆捆麦子,量力而行,做个样子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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