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刘川抓起桌上那份揉得发皱的日军明码电报,上面“大洋十万”的字样刺眼,“悬赏挂出来那刻,咱新一团在他筱冢义男眼里,就已经是扎在喉咙里的毒刺了,不拔不快,他扫荡是迟早的事,咱这一仗,就是要在老虎扑出来之前,先狠狠剁它一只爪子,让他疼,让他乱,运动战,打的就是这个‘乱’字,”他目光扫过窑洞里几张被油灯映得忽明忽暗的脸,“形于东而击于西,动于九天之上,长生口是东,三岔沟,就是西,神仙仗,打的就是这个巧字,信不信?”
“信,”王承柱抱着他那门宝贝迫击炮的炮管,答得嘎嘣脆,“跟着团长打这种仗,痛快,憋屈不了,”张大彪没吱声,只是把烟袋锅子往腰里一别,算是默认了。
天擦黑,长生口据点四周的山坡上就火了。不是大张旗鼓的进攻,是无数条黑影借着最后一点天光,像水渗进沙子一样悄无声息地贴上去。枪声零星得很,东一枪西一枪,专打探照灯和了望哨。
据点炮楼顶层的机枪巢里,军曹山田捂着被流弹撕掉半边的耳朵,血糊了一脖子,对着电话筒嘶嚎:“援军,我们需要援军,八路…八路像土拨鼠一样钻满了山头,他们不开枪…他们就在挖,在围,”电话那头只有滋啦的电流噪音。炮楼下面,隐约传来鬼子兵惊恐的日语喊叫:“水,蓄水池被他们用炸药污染了,”紧接着是一阵混乱的、带着哭腔的日语争吵。
与此同时,几十里外的三岔沟,却静得像口古井。两侧陡峭的山崖把月光都掐断了,只留下中间一条碎石河滩路,黑黢黢的。刘川趴在冰冷的岩石后面,耳朵几乎贴着地皮。身边的张大彪忍不住压着嗓子问:“团长,真能来?”
“等。”刘川的声音低得如同耳语,“长生口是毒气弹的根,根要断了,筱冢义男就算知道这是钩,也得咬,围点打援,打的就是他不得不救的七寸。
时间像冻住了。不知过了多久,死寂的沟底深处,终于传来极其轻微、又极其密集的声音——不是脚步声,是无数双裹着布的蹄子踏在碎石上,中间夹杂着硬物拖拽过地面的刮擦声,还有压得极低的、短促的日语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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